雨小了。
啪,一声枪响划过本应寂静的夜空。
宛平城内,人们早早的睡去,享受着祥和的夜。
驻守在宛平城的29军219团团长吉星文手里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的看着沙盘。沙盘上用白色小旗标注了敌人近几天的兵力部署。最近几天日军的部署出现了极大的改变,这让原本安静的县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百姓们议论纷纷,说是日本鬼子马上就要攻占宛平县城和据此15公里的卢沟桥!此事闹的宛平城沸沸扬扬。
因此,吉星文不得不仔细分析敌人的部署以及如何应对随时爆发的战争。
正在苦思的吉星文被枪声打断了思绪,放下茶杯,大声叫到:“小李,外面怎么回事?”
在外站岗的警卫员听见团长的叫声,跑步来到屋里,“报告团长,可能是日本人开的枪!”
意识到事态有些蹊跷,吉星文思索了一会,吩咐道“去吧三营长叫来”
“是!”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报告!”
“进来”
“三营长到!”
“团长,你叫我?”金振中大步迈进屋子,朝着吉星文走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
“听我们执勤的战士说,他们正在执勤,忽然听到城南传来枪声,据判断,是鬼子在举行所谓的演习发出的枪声,我正想向您汇报,您就派人来找我了。”金振中一句一句的回答着。
吉星文转过身,双手背在后面,“他妈的小鬼子就没有一天消停时候,最近越来越狂妄了,进行军事演习居然不通知当地政府!”吉星文发着牢骚,一口一个娘的骂着。
金振中向前凑了凑,说“依我看,小鬼子这种毛病就是委员长惯出来的,当初鬼子攻打东北军的时候,中央下令不抵抗。一心一意的剿匪,这匪不但没剿清,反而越剿越多,这说明一个问题。”
吉星文回过头,余光看着金振中“说明什么?”
“说明匪还是有他存在的意义的。说明他的存在是有了群众根基的。”金振中没有顾忌的说着。
吉星文点了点头,走到椅子前,坐下。
“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吉星文继续问道。
“这日本人打进中国,蒋委员长就应该联合g党,将外患扫清后再关起门来解决自家的事,怎么说,这g党都是中国人,都是自家兄弟。即使是亲兄弟,还有打架斗嘴的时候。兄弟不和,外敌肯定来侵犯!”
“是啊,只有兄弟拧成绳子,力量才会大,外敌才不会趁虚而入!”
吉星文叹息着,喝了口茶水,然后抬起头,伸手让金振中坐下。
“今天先不谈自家事,说说眼前的吧,鬼子已经将几百人派到咱们的城下,你分析下他们会不会开战?”
“会的,团长请看,这卢沟桥既是南下的要冲,又是北平的咽喉要道,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地,自金代开始,中原腹地进京,皆要在卢沟桥停留,为京师进出中原腹地的必经之路。日军一旦占领卢沟桥,北平就是一座死城,华北也就唾手可得。北平的北、东、南三面已经被日军控制:北面,是部署于热河和察东的关东军一部;西北面,有关东军控制的伪蒙军8个师约4万人;东面,是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及其所统辖的约17000人的伪保安队;南面,日军已强占丰台,逼迫中国军队撤走。这样,卢沟桥就成为北平对外的唯一通道,其战略地位更加重要。而最近日军频繁举行军事演习,所谓的军事演习,其实就是公然挑衅,占领卢沟桥,才是他的唯一企图,而占领不是最终目的,将它彻底占领进而据为己用,向南方运输部队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所以,宛平他是非打不可的!拿下宛平,就等于拿下北平!”
听了金振中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吉星文暗自的佩服西北边防陆军干部学校的高材生的军事理论的渊博。
“和我想得差不多,如今鬼子在刚刚占领我东北没几年的功夫,就想一口气吃掉我华北,胃口真是大呀!”气愤的吉星文站起来,走到窗前,将身上的军装脱下,挂在衣帽架上。
“我想,鬼子的这种阴谋不会轻易就得逞的,最近学生们的游行队伍整天出现在宛平的大街小巷,拥护宋军长抗日”金振中补充着说。
“长官们抗不抗日我说了不算,但我吉星文决不允许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一旦战斗打响,我将誓死保卫宛平城!”吉星文坚决的抗日态度,让金振中佩服的五体投地,立正说道“卑职愿为团长效犬马之劳!奋勇杀敌,保卫宛平!”
“报告!”
通讯员急冲冲的跑进团部,见到吉星文后一个立正,“报告团长,日本华北驻屯军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由大队长清水节郎率领来到城下,说是在演习中一个日本兵被我军开枪射击后失踪,要求进城搜查!”
“放他奶奶的屁”吉星文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桌子,茶杯一下子被他拍翻,茶水撒了一地,“告诉他们,休想踏进宛平城一步!”
宛平城下。
大约80多个日本兵成战斗队形,两门92式步兵炮的炮头对准城门,5挺92式重机枪犹如5只猛虎毅然矗立。
城墙上,219团的战士们均都举起枪,瞄准城下的日本士兵,任凭日本翻译怎么叫喊,就是没有开门放行的意思。
“楼上的中国士兵听着,刚才有中国士兵向我军演习人员开枪射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