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震耳欲聋的枪声向天射击,枪口的火焰照亮了战士们的双眼,那枪声回响在旷野,久久不能散去。
聂风腰板挺直,钢铁一般的站在烈士墓前,亲眼看着战士们将他们安葬。
枪声响毕,他转过身,看着三连这支刚刚组建起来的队伍,低声说道:“我们的战友是为了保家卫国牺牲的,是为了把小鬼子赶出中国牺牲的,他们不会白死,他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们要用我们的行动来证明!用我们的行动来给他们报仇!”
聂风话语由低沉变得激昂,早就热血沸腾的战士们被他的话又一次激起了波澜:“报仇!报仇!”
战士们的呼喊和刚才的枪声同样响彻云霄。
夜,庆功宴上。
战友虽然走了,但我们还是要坚强的活着,不但要坚强的活着,而且要活的有滋有味!
这是聂风和他们说的话,在今天的战斗中,全团将士亲眼看到了三连歼敌无数,还缴获了五辆战车,把所有羡慕的目光投向了三连的士兵身上。而三连的士兵个个都觉得脸上有着夺人的光彩,全都挺胸抬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响亮了许多。
虽说是庆功宴,无非就是菜里多加了几块肉,但战士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已经一个多月没落得清闲的战士们吃着这些说肉不肉,说菜不菜的宴席,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改善了。虽说酒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团长只下令每人喝一碗。毕竟这是在前线。
张灵甫说完该说的话,趁着大伙你敬我我敬你的时候,来到了聂风的面前。
“三连长!今天你可给我张脸了!就等着明天见报吧!”张灵甫满面笑容的说。
聂风微笑“这算不上什么!”
“你就别谦虚了!坦克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玩意儿,不象缴获几条枪几箱子弹那么简单,要知道现在整个党国,也不过有几十辆坦克而已!”
聂风再次摇头,笑着说:“没你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几辆坦克吗?我不看在眼里!”
张灵甫有点不相信聂风说得话,试探的问了一句:“你真的看不上鬼子的坦克?”
“看不上!”聂风语气稍重,确定的说,不一会儿他好像领略到张灵甫话语中的意思,不怀好意的问道:“张团长,你这么关心这几辆破车,不会是惦记上它们了吧!”
“哈哈哈哈!还是你小子精明!啥都骗不了你!跟你说实话吧,我确实想要你那几辆车,不过没别的意思,我想成立个战车排!”张灵甫说话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脸红!
“成立战车排?”聂风惊讶,没想到团长还有这么大的胃口,于是用半打击半怀疑的口气问道:“坦克可跟汽车不一样,并且坦克兵的协同作战、步坦协同作战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训练出来的,首先,你要有会驾驶坦克的坦克兵,你有吗?其次,还要训练步兵与坦克之间亲密无间的协同作战,最重要的,坦克是需要炮弹的,连半颗炮弹都没有,你不会是想开着坦克冲进鬼子营地去吧!”
张灵甫面对聂风的打击,并不甘拜下风,慢条斯理的说:“前几天补充兵员的时候,我这儿倒是来了两个原八十七师的,听说他们就在战车连当兵,后来他们的战车连打了败仗,战车也毁了,才转成步兵,不过我可以跟上面打声招呼,让他们再给我添几个过来,至于你说的步坦协同作战,我可以慢慢训练他们!不过......”
张灵甫顿住了,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暧昧,聂风一看就知道他又在琢磨坏主意,问道:“不过炮弹你就没办法解决了!”
“知我者,聂风也!”张灵甫大笑,之后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聂风收住笑容,说:“这事交给我吧,不过,你得容我点时间好好想想。”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张灵甫笑呵呵的走了,聂风才端起碗,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干,起身想要到别排去看看的时候,赵鼎急忙跑过来:“连长,张排长不见了!”
聂风并不吃惊,说了句“我知道”后,独自来到了营外的小土岗子上。
一个人端坐在那里,临近冬至的风随不显得寒冷,但吹在穿着薄薄衬衫的张庆余身上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凉意。
聂风将身上的军装脱下,罩在了他的身上。
张庆余轻转过头,看见后面的人是聂风,就又从新恢复到原来的姿势,悄无声色的说:“是你呀,怎么没和兄弟们喝酒?”
聂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问题无关紧要,反问道:“你不是也没去喝吗?是不是还在为白天的事纠结?”聂风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他的旁边,同样将视线落在远处。
张庆余故意将身子向外转了转,因为在他的脸上有两道闪着月光的泪痕,为了不让聂风看见。
“哭吧,男人有权利哭,我也哭过。”聂风说。
“我不是哭。”
“哭就是哭了,这个时候不哭的男人算不上一个男人!”
“你是在安慰我吗?”
“你需要我安慰吗?”
“不需要。”张庆余的话有些搪塞,但更多的是埋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几个鬼子!”
“你恨鬼子吗?”
“恨,打从他们进入中国那天,我就对它们恨之入骨!”
“为什么恨?”
“他们见人就杀,这点够吗?”
“足够了,他们见到人就杀,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