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赞许点点头:“这事,可以给你烧一套衣服,你自己去我衣柜里挑,喜欢哪套都给你。”
“招待西域使臣,皇上送来的那套衣服你反正都不穿,烧给我呗。”
“那你说如果皇上哪天问起这套衣服,我要怎么回答?”
云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丫鬟鬼。
丫鬟鬼别了嘴:“小气,那给我置办一件冬衣吧,那天咱们跟着回来的关外商队,那一箱箱皮子还挺好看,我想要一件貂皮大氅(g)。”
“黑狗皮大氅要嘛?”
“云舞,你……”
“好了好了,知道了,貂皮大氅,明天我就去同福客栈找那几个关外人买些貂皮,给你做件大氅。”
“这还差不多。”
“你去帮我看看,我家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云舞,我发现你最近都把我当丫鬟使唤了。”
“你见我哪个丫鬟能随便挑我的衣服,还敢打皇上送的那套衣服的主意的?”
云舞挑眉。
丫鬟鬼倒是得意起来:“也是,我们最多算互相帮忙,我去了,正好再去皇宫探听探听当年唐婉儿的事情,你不帮忙我,我自己慢慢查。”
“麻利点走吧,吵的人没法学习了。”
云舞头也不抬,一挥手,丫鬟鬼从屋顶穿了出去,走了。
云舞轻笑。
习惯了丫鬟鬼时不时出来和她逗趣几句,她要是走了,她还真有点不舍得。
抽出一张纸,沾了饱满的笔墨,她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小娥。
这是丫鬟鬼的名字。
因为这个时代的字近乎甲骨文,那个小字还好,娥字却是极难,不过现在的,也写的驾轻就熟。
不知道,还能烧几次衣服给她。
*
慕容笙回来,已是夜深,彼时云舞,已经睡着。
只是身上痒痒的,又被吵醒。
他可真是不嫌累。
一番缱绻,云舞窝在慕容笙怀中,疲倦睡去,而慕容笙,也满意的闭上了眼。
翌日一早,云舞起来,慕容笙还睡着。
他近日嗜睡,云舞也不吵醒他。
吩咐了丫鬟准备早膳,早膳送上来的时候,慕容笙正好醒了。
云舞招呼他:“王爷,过来吃饭,吃完陪我上街走走吧。”
“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买点毛皮料子,做点冬衣,前天和咱们一起进京的商队,不是说住到同福客栈了吗?我要去挑一点。”
“托奴才去就是了,天冷,何必亲自去。”
慕容笙坐下,云舞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热乎乎的地瓜。
“吃。——我就是想出去走走,闷得慌。”
“好吧。”
慕容笙眼底,俱是宠溺。
云舞自己也吃着目光,因为烫,不住呵气,狼狈样子,看的慕容笙笑意更浓:“你就不能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这你就不知道了,地瓜一定要这么吃才够味,你尝尝。”
“呵,本王待会儿吃。”
也是,他身份如此尊贵,从小受的是高等礼教,吃个地瓜当然也不能失了优雅。
云舞也不强迫他,自顾自吃,吃了大半,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母后身体怎么样了,你昨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陪母后聊了会儿,晚上又留下吃了饭,饭后母后睡不着,拉我下了两盘棋,就回来晚了。”
“以后回来晚了,就洗洗睡,别把人吵醒了。”
云舞红着脸抱怨。
慕容笙伸手,温柔的擦去她唇角沾上的地瓜:“本王情不自禁。”
云舞脸更红,囫囵的把地瓜一口吞下,含糊道:“讨厌,吃饭。”
吃了早饭,让春雨备了马车,春雨对她,格外的用心热络。
她知道,冬雪这件事,这人心她是笼络了。
上了街,马车停在同福客栈,云舞和慕容笙一进去,就听到客栈里的争吵声。
“说好的价钱,怎么临时又变卦了,我们兄弟一路进京,马不停蹄,每家都有几十张嘴巴等着吃饭呢,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货到了,就开始压价,信里头可不是这么说的,就你们给的这价钱,我们在当地随便找皮货收购商也能卖的了,还用千里迢迢来京城吗?”
“是啊,王老板,你们这样真是太不厚道了,开门做生意的人,怎么可以没这点诚信。”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云舞往前走了两步,先看到了那天一路同行的那几个关东大汉涨的通红的脸,再看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王老板。
“各位,我知道我们原先谈好了价钱,可是那个价钱是针对了羊羔皮,你们这送来的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而且这羊羔皮,我看也不咋滴,你们给的东西货不对板,这价钱上要我怎么按照原先约定的给。”
“这是今年的新皮,顶顶好的滩羊皮。底绒少,绒根清晰,不粘连,手感轻柔舒适,你居然说不咋滴。你这是要刻意压价吗?还有,我这一车皮毛,你都想一个价钱收了,那水貂和紫貂皮,十分难得,价比金高,我们也和收购商打了多年交道,别想坑了我们。”
“对,别想坑我们。”
“没诚信。”
关东大汉们,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慕容笙远远看着,轻笑起来:“看样子,这群皮货商遇到了奸商了。”
“那换一家卖不就行了?”
“你不懂这一行的规矩,原先他们散乱各成一派的时候,一家谈不成还可以找另一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