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心中,猛然像是被什么撞击到,她彻底冷了脸。
一言不再发。
丫鬟鬼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是,也堵着气,和云舞冷眼相对。
半个时辰过去大半的时候,两人都只是冷着脸互相瞪着。
到底还是丫鬟鬼沉不住气:“还找不找了,你现在骑虎难下,你不除掉金万贯,你也活不舒畅。”
云舞疲惫的叹了口气:“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鬼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找吧,有些事情,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丫鬟鬼忽然觉得一阵歉疚,她感觉的到,云舞看上去有些尖酸刻薄的外表下,好像藏着很多不为人知艰辛苦楚。
“我去找了,一定会找到的。”
“去吧。”
云舞挥挥手,丫鬟鬼一走,她又叹息一口,看着天空自言自语:“这双眼睛,如果是你给我的,请你收回去吧。”
*
时间慢慢在流逝,不过丫鬟鬼遁地之术了得,没多久就飘到了云舞面前:“找到了,在那颗大槐树下。”
“知道了,我去挖。”
“你猜里面放了什么?”
“总不是金银财宝吧。”
“当然不是金银财宝,里面放着一只藤草编的蚱蜢,就是街巷上随处可见那种小孩玩意。”
“蚱蜢,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丫鬟鬼摇摇头:“不知道,就一直蚱蜢,不过估计也没啥意义,不然埋了怎会忘了,如果不是你说十二年前,他估计压根就记不起来这东西了。”
“十二年前,他多大啊?”
丫鬟鬼推算了一下:“他现在二十五岁,十二年前就是十三岁喽。”
“可能是觉得好玩吧,嘶,也没个锄头,埋的深不深?”
云舞徒手刨,翻了指甲,疼的倒抽了口冷气。
丫鬟鬼看了一眼:“快到了,那有个树枝,你拿来刨吧,别把手弄伤了。”
她说完,有几分淡淡的害羞。
云舞知道,她虽然嘴上说她没有良心,但心里还是心疼着她的。
起身去拿了树枝,刨了半天,终于见到了一个小瓦罐,云舞挖出来,掸干净上面的尘土,抱了瓦罐,回了刚才的院子。
宋易之似乎喝醉了,大冷天的,四面透风的屋子,衣襟还被酒水洒湿了,他就躺在那,糊糊大睡。
丫鬟鬼看着他半敞开的领口和垂落的长发,又开始流口水。
云舞白她一眼:“矜持点,矜持点。”
“矜持不了。”
“服了你了,能有慕容笙好看?”
“王爷虽然好看,不过王爷是清风雅兰,不容亵渎。”
“行行,你使劲亵渎他吧!——少庄主,少庄主。”
云舞不理色迷迷的丫鬟鬼,上前推了推宋易之。
他迷蒙的睁开眼睛,像是清醒了,又像是没清醒,笑的勾魂:“你来了。”
“东西找到了。”
云舞把瓦罐送到他面前。
他瞄了一眼,似乎并不在意,依旧看着云舞,伸手,想要来触碰云舞的脸颊,却被云舞嫌弃的躲过。
丫鬟鬼倒是不客气,凑了过去,把自己冰凉的死人脸,贴在了那双大掌中间。
“呜呜呜,如果能嫁给他,我会幸福到哭的。”
“额!”云舞在想,是不是从此以后,要叫丫鬟鬼为花痴鬼了。
“少庄主,你答应我的呢?”
“对不起,我答应了好好照顾你的。”
宋易之醉眼朦胧,长指落了空,却依旧在空气中,轻轻的抚摸着,倒是便宜了丫鬟鬼。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生的这么好看,我不该让你迷恋上我。”
“自恋狂!”云舞唾了一句。
宋易之半支起身子,松散的衣服滑落肩头,他肩膀上,纹着一枝梅花。
怪娘的,不过确实性感,他本就气质阴柔,如今更是美的雌雄莫辨。
那双勾魂桃花眼,一直看着云舞:“你恨我对不对?”
“宋易之,你喝醉了。”
“呵呵,我知道你恨我,当年你百般求我,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我甚至庆幸爹娘终于把你嫁了,你一定会断了对我的念想,可是我没想到,你爱我如此之深,对不起,茵茵,我真的只拿你当妹妹。”
丫鬟鬼一怔,居然心疼的掉了眼泪:“我昨天和你说了他和宋茵茵的事情,好可怜,他果然只是装作若无其事fēng_liú度日,其实心里却无比自责难过,好可怜啊。”
“是可怜,活生生被一个女人逼成这样,还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丫鬟鬼点点头,满是赞同,义愤填膺道:“还有那宋氏夫妇也好不到哪里去,宋茵茵虽是因为宋易之死的,可是说到底是宋茵茵自己单恋称病,相思成愁,郁郁而终的,她们却把责任都推到宋易之头上,真是够了。”
“别人家事你少管,半个时辰快要到了,我得把他弄醒,免得他一会儿赖账。”
云舞左右顾盼,忽然看到院子里一口井。
她嘴角勾起一个坏笑:“宋易之,怪不得我喽。”
丫鬟鬼展开双臂上前阻挠:“不可以。”
“你到底哪一边的?”
丫鬟鬼犹犹豫豫:“我,我……”
“真是见色忘友。”
云舞不想从丫鬟鬼身上穿过去,凉的很,于是绕了一步,从她边上过去。
她也没再上来阻挠,只是飘过来跟着她下楼,在她身后小声求了一句:“少弄点水,手指上沾一点,弹到他脸上就行了,别和监狱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