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站起来,差点把玉碟踢到。
他忙又抱歉的把玉碟也扶起来,复又看向云舞,眼神坚定:“自然,六嫂用得上的地方,尽管使唤便是。”
“言重了,哪里来的使唤不使唤的。”
云舞走到了门口,看着那碧蓝的天空:“天好蓝啊,你说你六哥什么时候醒过来?”
她忽然就转了话题,慕容麟愣了一下,忙道:“六哥第一年,睡了三个月,是在春三月时候醒来的,之后睡的越来越多,前年的时候,秋天才醒来,冬天不到就睡了,只醒了三个月都不到,不过去年倒是醒的久,足足有五个多月。”
云舞转过身,轻笑:“你倒是上心,这都给他算着。”
“这是自然,他是我最敬重的兄长了,打小我们就亲近。”
“我听你六哥说过。”
“六哥说过?”慕容麟红了脸,“他该不会告诉你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了吧。”
“说了。”
慕容麟脸更红。
云舞调侃:“干嘛忽然这样了,该不是你小时候经常尿裤子吧?”
慕容麟一怔,随即那羞臊的模样,和个娘么一样,云舞嘴角抽抽,猜中了!!!
然后,她爆发出一阵大笑。
直到看到玉碟怨念的眼神,她才停下了笑,一本正经:“你六哥,没说这个,只说在重华宫里,你和他关系十分要好,比亲兄弟还亲。”
慕容麟红着一张脸,点点头:“六哥很是照拂我,当时,大家都说,六哥有可能当上太子,他聪慧,勤奋,武功卓绝,父皇很是疼爱他,时时过来问他功课,我们兄弟也以他为榜样,勤勉努力,希望有一天能望其项背,有他一半得父皇疼爱。”
云舞无心,随口道:“那最后怎么没立?”
玉碟惨白了脸,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问这个。”
云舞才想到,这储君之位,最是敏感,就像是那个大王爷,和慕容墨争过帝位,现在连提都不敢被提起,人人三缄其口,当作这人并不存在。
她确实,不该说这个。
慕容麟倒是坦荡:“玉碟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不用这么怕。”
慕容麟的眼神很是温和,玉碟白惨惨的脸,又变成了红扑扑。
慕容麟接着道:“当年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六哥确实是储君人选,但是四哥也很出众,两个皆中宫所出,都是嫡子。册立太子,素来立嫡立长,加之那几年,六哥忽然病了一场,父皇就立了四哥。”
云舞轻笑:“难怪现在一病不起的,从小底子就不好。”
玉碟不免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小姐,您是不知道,王爷当年是何等的神勇威武。”
“知道了知道了,我没出价钱你就天天和我叨叨慕容笙那点事,战功赫赫啊,迷倒众生啊,谪仙下凡啊,我都知道。”
云舞语气听着像是不耐烦,眼中却是得意。
她知道,慕容笙当年被封位疾风战神,成名之战,就是在身五百精兵就击溃了堰国三万将士,重创堰国,传为神话。
可以说皇帝现在的稳当龙椅,朝内,靠的是皇贵妃和太后两人的外戚扶持。
朝外,就是靠慕容笙帮他平定各种蠢蠢欲动和狼子野心。
她知道慕容笙的神勇,只是再神勇,不能否认,他现在睡个没完没了,都快要把五月之约忘了。
如果他真的到五月都不起来,云舞想,她或许要试试大烤活人了。
*
时间流逝,宫内热热闹闹的选秀也终是落下帷幕。
皇帝陛下不知道是不是精力不济了,今年竟然一个秀女都没留下。
那些满怀希望来的姑娘,又失魂落魄的走了。
好在这个朝代并不变态,选不上的秀女无需留在宫里做宫女,也不会被赐给别的皇宫贵族,想要走的,可以走。
当然,也有留下的。
这皇上选剩下的女人,别的王爷不会挑,那好色的三王爷可不会放过。
捡了几个回府,云舞听说,把三王妃气的暴跳如雷,差点把家都要砸了。
这一对,还真是活宝。
京城中除了这一件,也没发生什么热闹事。
云舞定时去宫中请安,太后却每次都称病见她一面就匆匆回房。
云舞知道,太后害羞吗。
好吧,太后其实是看到她就想到自己肮脏龌蹉的过往,所以不愿意见她。
五月的第一天,照例是要进宫请安的,可是云舞很烦躁。
慕容笙没醒。
虽然五月之约,还有长长三十一天,可是他第一天就食言了,就说明她的江南之行,失去了三十一分之一的机会。
她能不烦躁。
这个时节,京城依旧干冷,可是江南必是草长莺飞,花红柳绿。
慕容笙这个人,知不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三月,春四月被他睡过去了,他难不成还想睡完整个春天,夏天醒来带她去江南暴晒烤人干?
还是索性,他想整个夏天都睡过去,等秋天凉爽点在醒来。
想到这,云舞就烦躁,格外发燥。
所以,她拒绝进宫。
因为太后肯定还巴不得她不去。
一天,她都在房里带着,各种折腾慕容笙。
咬,掐,啃,可是,他依旧睡的和死猪一样。
云舞闹腾累了,在他臂弯里睡着。
迷迷糊糊醒来,已经到了傍晚。
院子里,玉碟惊叫声吓的她一下醒了觉都断了。
“不好了,不好了。”
云舞懊恼的揉了揉脑袋,扑倒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