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什么人!”
随着几人的呼喝,燕九慢慢从暗影中走出来,她的手上什么都没有,身材又娇小纤弱,和对面三人立刻形成了鲜明对比。不过阿澈给她的这身衣服却是一件雪白的袍子,半夜三更的,三人乍一见到一个白衣人影,也都不禁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送你们……去死的人。”
燕九眸子一暗,话音未落便猛然抬手,只听“嗖嗖嗖”三声响过,三个大汉连刀都来不及举起,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这手功夫还是她前世训练的结果,尽管如今的身体力道不够,但个个打中要害,他们想不倒都难。况且依照她的性格,也绝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那不是她的风格。
她只喜欢一击必中。
三人倒下的瞬间,燕九紧跟着奔过去,捡起长刀,在其中两人的脖子上一抹——“噗,噗”,鲜血迸溅,两个恶人抽搐一阵,便再也没了声息。那刀疤男人见状,张嘴骂了一句,不顾疼痛,咬牙去摸身边的刀,谁料燕九早有防备,反手一挥,那刀刃就已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小心你的狗命!”
“你,你他妈到底是谁!到我地盘上来杀我的兄弟,有本事你露出脸来瞧瞧!”刀疤男人躺倒在燕九刀下,却还是一脸的凶相,语气也丝毫不肯示弱。
燕九望着他,在心里冷笑一声:我是谁?摘了蒙面只怕把你吓着。不过事到如今,知不知道是谁都不重要了。
“我啊,是送你到衙门换银子的人。”燕九说着,笑出了声。再看脚下这人,便好似六百两银子银子躺在地上一般,也只有银子,能让她打从心底笑出声来。
那刀疤男人一听,立刻啐了一口,张嘴还要骂,却被燕九猛地一脚踹在身上,不由自主翻了个身,紧跟着一股大力便朝他脖颈间袭来,接着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燕九见他昏了过去,不由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准头很是满意。这刀疤男人是衙门悬赏要的人,当然不能死,只能先打昏他,而剩下的三人早已作恶多端,她不介意今夜就在这里为民除害了。
想起屋里还有一个没死的,燕九连忙提刀奔进去,谁知才一踏进屋门,那本来倒在地上的大汉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直直扑向窗子,他身形很快,“噗嗤”一声,竟冲破窗纸跃了出去。
燕九急忙追上,却见那人身形轻盈,片刻之间竟已跃上屋顶,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
燕九愣了愣,脑海中闪现出“轻功”两个字,心中不由一阵懊恼,她虽然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但现代世界却没有这种传说中的轻身功夫,这次可真是大意了。
敌人只有四个,还被跑了一个,实在是失策,那人若逃回城外的青华寨,将来也难免是个祸害。燕九暗骂了自己一句,想了片刻,这才放下刀,往屋子四周扫视起来。
屋子布置的很简单,燕九四处翻找了一番,果然没多久就在床铺下面的一个洞里找到一个包袱,打开一看,白花花的十几个大锭银子,还有一大堆碎银,粗略一数,竟有将近五百两。
“成色不错。”
燕九说着,将银子提了提,果然很沉。人虽然跑了一个,却平白得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她的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黑吃黑这种事,没有人能做的比她更拿手了。
她把包袱包好,走出门去,提起地上昏倒的刀疤男人,打开了小院的大门。在外等着的阿澈立刻奔了过来。
燕九一抬手,将银子包袱向他扔了过去:“拿好了!”
阿澈连忙伸手接住,但五百两银子可是不轻,他没有功夫,险些被这沉甸甸的包袱撞倒在地。
“这是……”连忙打开一瞧,顿时惊呼出声,“银子!行啊你,进去这么一会儿,弄了这么多!”
燕九一笑,转头向旁边看去,只见那美貌男子站在不远处的暗影里,目光沉沉,正向这边看来。燕九转手从包袱里拿了两个五十两的大银锭走过去。
“给你的酬劳。”
男子似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给他银子酬谢,冷然的神情明显一愣,接着薄唇微动:
“我是来报恩的。”
还是那句。刚才他把他们带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这么说。
他这是在拒绝自己的银子?燕九扯了扯嘴角:
“我刚才说了,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就算是报了恩了,这两锭银子是给你放风的酬劳。”
男子的眼波明显一暗,似乎是对她把自己当做放风的有些不悦。望了望那两锭银子,目光又在燕九身上打量了一圈,似乎距离她太近就有什么问题似的,转身走开了几步,回到自己的马旁。
“我的命没有这么贱。”他背对着她,不带一丝喜怒地说出了这一句,一面上了马。
这回轮到燕九发愣了。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觉得这只是举手之劳,还不算是报了恩?看他通身的气度,似乎背后有什么背景似的,这样的人,自然把自己的命看得非常重要,因此这救命之恩也不是说报就报的了?
燕九想了想,心中一乐,难道这人以后还会帮她?
他们今天要来这里的事也是临时起意,只有她和阿澈两个人知道,这美貌男子又是如何得知的?而且还就在关键的时刻忽然出现,为他们指路,若不是一直在监视他们,就是手下有探听消息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