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京城我不熟,还要你赶快去找!”
“姑娘但有吩咐,老奴这就去。”
两人分头出了门,阿澈驾车带她赶往揽翠居。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桐儿并不在这里,罗青松等人一听桐儿失踪,立刻也出门分头去寻,燕九不动声色地坐着,心里的忐忑之意却越来越重。
“燕九九,别怕,桐儿不会有什么事的。”阿澈见她半晌不说话,不由试探着开口。
燕九摆手苦笑,这时候倒要他来安慰她了,她看起来像那么脆弱的人么?只是丁翔他们到京城的时日毕竟太短,消息不够灵通,出去打听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如今只希望沈执可以神通广大,尽快找到桐儿。
什么样的结果她都能接受,燕九捏紧拳头,但无论桐儿她遭遇了什么,她只希望她活着就好。
一个时辰过去了,丁翔等人果然无功而返,众人聚在大堂中,人人脸色阴沉,半晌没人说一句话。
“不行,我们再去找!”
丁翔说着,带了兄弟又要出门,外面却忽然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找到了,在烟罗巷。”
燕九纵身而起,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走!”
沈执果然有些门道,这么快就打听到桐儿最后不见的地方,是在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烟罗巷里。等他们赶到那里,整条巷子正歌舞初上,灯红酒绿,脂粉飘香。
“这,这么多,桐儿会在哪里?”阿澈一脸焦急。
燕九看向沈执,只见沈执眼眸里一片沉暗:
“这些地方多半有些背景,掳掠良家女子的事他们也干得出来,报官无用,实在不行,就只能一个个找了。”
燕九点点头:“好,阿澈你留下,剩下的人跟我走,一人探一家,悄悄地查,不要闹出动静。”
为了行事方便,来的路上燕九就已经换了九公子的装束,这些人里唯有阿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其余的人都能以一敌数,进去找个人还是办得到的。
“为什么丢下我……”阿澈正要抗议,燕九已然挥挥手,带着众人向巷子里走去。急得他只好跺跺脚,哈了哈手,不情愿地坐回了车辕上。
就在燕九等人的身影没入那些灯影之中时,不远处的一家大门中却急匆匆地走出个人来,伴随的还有女子的轻笑声:
“哎哟,蒋公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走的这么早?”
“有急事回去,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走么……”
伴随着说话声,那人往这边走了过来,阿澈只瞄了一眼,因为逆着光,也看不清长相,只见那人十分魁梧,经过身边的时候,还发出轻微的吸气的嘶声。
阿澈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一颗心都系在桐儿和燕九身上。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燕九当先从第一个查探的青楼里走了出来,回到了马车旁,不用问,但看她神情就知道没什么结果。
众人陆陆续续回来,都没有消息,燕九没有犹豫,安排大家继续去找,自己则往下一个名叫“宜春院”的青楼走去。
那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上灯笼摇曳,客人往来不绝,阿澈心中一动,好像刚才那个怪人就是从这家里面出来的吧?
这念头刚刚闪过,眼看燕九走到门前正要进去,那大门里却陡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
“杀人了!杀人了!出人命了!”
阿澈一愣,立时跃下车,以最快速度奔到了燕九身边。众人也都还没走,听到这声唤,都迅速赶来,只见燕九眼眸一暗,蹙了眉头:
“走,跟我进去看看!”
众人浩浩荡荡走了进去,看那架势便不是进来寻欢的客人,只是这一声呼喊早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是以并没有人上来询问。
人人都赶着往里面跑去,燕九一行跟在后面,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事发的地方。那是正楼之后的一个小院,并排一间间雅室罗列两侧,其中一间的门前早已围了许多人,全都瞪大了眼睛往里面瞧着。
小院里红灯飘摇,香气幽幽,本该是一片奢靡气息的院子此刻却充斥着血腥味,几个姑娘扶着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站在门前,正在轻声安慰。
“吴妈妈别怕,不是报官去了么,官府自会给个公道的……”
“就是,咱们家也不是吃素的,谁也别想赖上咱们。”
看那吴妈妈的样子,想必就是老鸨,只见她睁眼往里看了看,又忍不住拍拍大腿,露出一脸的悔恨:
“我早就说不能带外面的人来,不能带外面的人来,这梁少偏偏不听,看看,这回闹出事了吧,他就是自己作践自己,报应啊!也是我贪,早不让他进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这下好了,摊上这样的事,这可怎么说得清……”
听得“梁少”两个字,燕九心中猛地一动,脚下不由加紧,谁料还未走到那屋门前,便听得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是桐儿!”阿澈高呼一声,众人一齐飞奔过去。围观的众人乍一瞧见这么多人,也是唬了一跳,自动就让开了路。
众人奔到门前一瞧,只见那屋子里满地狼藉,殷虹的血色四下飞溅,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锦衣男子,浑身上下被鲜血浸透,早已没了气息,而旁边,一个瘦小的身影被两个壮汉压住了手臂,正在奋力挣扎,那苍白惶恐的脸庞,不是桐儿是谁?
“放手!”
燕九陡然一喝,声音沉冷如冰,那两个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