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颜忍着脚踝的酸胀,一步一步走向了浴室,一进门,她的腿一下就软了,差点跌倒在地板上。
她一直在想,明天一早要不要问问那个揪扯着她心脏的问题,问问他怎么能那么狠心,那么残忍地绞杀了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
她想告诉他,当年在看到那包血肉模糊时,她就陷入了疯狂。
她想告诉他,她在医院里被捆绑了好几天,嘴里一直喊着的都是他的名字。
如果可以,她真的先告诉他,她是多么的期盼着那个孩子可以平安出世,只因为那是他的孩子,只因为他是孩子的爸爸。
慢慢地蹲下身,沈欢颜抱着膝盖,埋下了头,任由着眼泪从灼热的眼眶中溢了出来。
她是不敢放声大哭的,纵然是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小生命。
……
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她才洗了澡穿上了白色舒适的浴袍走了出来。
主卧室里的光线很柔和,北堂明寺正站在窗前,手里握着一只水晶高脚杯,里面荡漾着玫红色的酒液。
他身上穿着一件跟她同款的睡袍,腰带很随意的栓了一个结。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她这才看到他的头发有点湿润,应该是别的浴室里洗过澡了。
“夜色阑珊!”他冲着她笑,举起了手里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他明明是很温柔地看着她,她却感觉他像是在看着一头可怜的猎物。
她被他看得有点窒住了呼吸,手臂轻轻抖动,腿也在发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顷刻间抽离了。
他放下了酒杯,解开了浴袍的腰带,他的身材很好,看得她面红耳赤。
猛地,北堂明寺欺身上前,很突然地揽住了她小腰,她吓了一跳,惊惧地抬头去看他。
他的眸子很深、很沉,里面隐约地流动着暗沉沉的仿佛能把人吞噬的东西,可她看的不是很清,莫名地觉得有些害怕。
他的力气很大,将她死死困在了自己的怀里。食指,蓦然压上了她的唇:“欢欢……欢欢……”
他在嘴里低喃着她的名字,眼光如火般灼热。
沈欢颜红唇微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猛然间低下头,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很用力,仿佛在和谁较真一般。
“等等……等等……”她推拒着,躲闪着,就在他松开她的那一刻,她忽然跳开了,惊慌的跑到床边爬了上去,“关灯,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把被单拉到身上遮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里面脱去了浴袍,重重地躺了下去。
她在浴室里面哭过,眼睛是红肿的,不关灯她怕北堂明寺看到了又会发火。反正就是一夜,忍忍也就过了。
“来吧!”她大义凛然,像极了要上刑场一般。
北堂明寺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这边,满腔的热情又快要被她给一盆冷水浇透了。
好一会,他过去熄了灯,缓缓地走到床边轻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献祭吗?你是这样的心情吗?你觉得你能干净到那样吗?”被伤透了的他还是忍不住冷漠地说出了伤害她的话。
沈欢颜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北堂明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侧过身子掀开了被单,狠狠地压住了她纤细的身子。
黑暗中,沈欢颜晶莹的眸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尽管她心里很难受,可北堂明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就成了她生命里的不能忽视,那是一种特别的存在。
除了他,她从未跟任何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经验只有一次,所以也跟白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