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眸看了一眼那死掉的头领，小脸上更是委屈。
“娘，他一直骂我妖邪，还骂我是东西，又几次三番的追杀我们，我这样不过是惩戒下他罢了！”凤明眸垂着眸子说道。
“……”简凝心中一震。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个人竟然骂了明眸？
“我看他伤口新旧有别，你既然已经割开了他的嘴巴，也算是报了仇，惩戒了，怎么还要用毒虫啃噬他？”简凝看着明眸问道。
众人皆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凤明眸。
尤其是冷无风更是有些担心。
如果明眸说出只是为了一时痛快，以简凝的性子怕是少不了要受罚了。
虽然简凝也是这般杀伐果断的性子，不过她做事从来都是事出有因，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痛快就杀了不该杀的人。
凤明眸自然不知道众人担忧，她这会儿只觉得满腹委屈。
“我割开他的嘴巴后，原本是打算放了他的！”
凤明眸委屈说道：“所以我问他，是不是臣服于我。可是……他看着我只有满腔的怒火和仇恨。这样的人一旦放虎归山，将来必定后患无穷……更何况，他这种不知悔改的人，死不足惜！”
说罢，凤明眸看向简凝，说道：“娘，就算您生气，我也不认为惩治他是我错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同伴残忍！我做不到！”
“……”
沙沙沙——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为凤明眸捏了一把汗。
这大概是第一次有人敢这般对抗简凝吧？
“很好！”简凝点点头，看着凤明眸又问道：“所以，那些逃走的士兵也是你的意思了？”
“自然！”
凤明眸一口应下：“这些……”她指了指地上死去的士兵，道：“若不是他们不识时务，听从这个头领的指挥，要杀我们，我是不愿意出手的！”
“噢——为什么？”简凝不动声色的问道。
“一来，这些人不过是听人指挥的小角色，他们可能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凤明眸认真说道。
简凝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二来么……这些人在我眼中如同蝼蚁，如同尘埃般渺小……我杀他们就是自降身份，更是有违大义，所以只要有可能我是不愿意出手的！”凤明眸大气凌然的说道。
简凝忍着笑意又问道：“你还知道大义了？”
“这是自然，恃强凌弱，欺负弱小，本就不是君子所为。我凤明眸虽然还小，但是这些道义我还是懂的！”凤明眸正色回道。
听着这一句句略带迂腐，却大气凌然的话，简凝刚刚的担忧一扫而空。
“你能把那人钉在树上一道道剐了，还放了毒物啃噬他折磨他，我还真没看出你的道义！”简凝嗤之以鼻的说道。
凤明眸摇头又道：“娘，对君子有君子之道，对凡夫俗子有俗人之道，对付恶毒小人自然也要用小人之道。娘，我没错！”
好个没错！
简凝看着凤明眸小脸上的沉然和坚定，一瞬间竟然升起了些许自豪。
“就你的歪理多！”简凝瞪了一眼凤明眸。
凤明眸有些郁闷，这些明明就是道理，怎么成了歪理呢？
正要开口再说，冷无风点了点凤明眸的鼻尖，道：“你娘这已经是认同你了，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