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婉仪听言,寻不出旁的话来反驳。一时之间,整个正厅里鸦雀无声。
“你说你被瑾婕妤赶走的时候儿,她还未曾更衣。”我见众人终是安静了下来,这才开口问道“那昨夜你离开的时候儿,是什么时辰?今日,瑾婕妤身上所穿着的衣裳,与你离开时的可是一样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当时瑾婕妤的心情的确不大爽快儿?”
我接连问出了那么多的问题,红袖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愣。不过,仅仅只是片刻,她便哭着道“回皇后娘娘话,奴婢离开的具体时间奴婢不大记得了。不过……隐约记得大概是子时。奴婢离开的时候儿,小主确实没有更衣。今日一大早,小主身上的衣裳也与昨夜的一样。”
说罢,她想了想又道“至于如何证明……皇后娘娘……昨日,小主心情不好的事儿,整个承乾宫的人都知道。虽然那时小主并未动怒,可脸色极其难看。承乾宫的人都是伺候小主多年的老人了,极其会看小主脸色……”
“来人”我见红袖把事情解释得如此详细,便知晓她定是有所把握的。于是,便打断她道“去把承乾宫的宫人带来,本宫要好好问上一问。”
“是,主子。”
花柔才得了我的命令,只过了片刻,便把整个承乾宫的人都带了上来。那些人浑身发抖的跪在下头,等待着我的发问。
在开口之前,我特地朝着红袖看了一眼。只见她除了抹眼泪外,别无其它动作。
于是,便仔细问了起来。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回答基本都是一样儿。
昨夜,毓秀的神色的确不好,看似是情绪不佳。
如此,众人总算信了红袖的话,暂且把她排开了去。
我本不愿意如此费心费力,可奈何,红袖如今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虽然如今她畏惧于我的威仪而替我瞒天过海,可只要她没死,便永远都有翻供的机会。
所以,她既然想保证自己的清白,我成全她便是。
更何况,只有她清清白白,众人才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就在众宫人证明了红袖所言非虚之后,便有一位年长的太医惶恐走上前来。
若我没记错,他该是素来给毓秀把脉的赵太医。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儿,神色有些难看“赵太医,可曾查出瑾婕妤的死因了?”
“回皇后娘娘,瑾婕妤浑身发黑,七窍流血,是毒发身亡。”赵太医看了我一眼,又道“微臣仔细查看过瑾婕妤的茶水,无任何问题。只是在她的口腔之中,寻到了残留的鹤顶红粉末。”
“鹤顶红!”我抓紧了椅子把,身子微微坐直,满脸正经“瑾婕妤出事儿,竟是因为鹤顶红!”
“回皇后娘娘话,正是!”
“鹤顶红是剧毒”舞贤妃垂眼,仔细道“这宫里,可是有过明令,不许任何人手中私自藏有这些毒物。就连太医院,鹤顶红的存量也是有讲究的。”
“没错”我听言,开口接道“整个紫禁城里,太医院的鹤顶红数量不会超过三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