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苍,不如,在你眼睛尚未好好全之前,便把鹤儿叫来吧?”我想着,便开口道“鹤儿虽小,可素来处事冷静。我虽从未告诉过他你出了事儿,可他时常来给你回禀政务,怕是早已看你出端倪。
更何况,咱们的儿子已经是一个历经过生死的小小男子汉。也帮你处理了一个月的大小事务,由他陪在你身边儿,自是再好不过。届时,你便让他给你念念奏折上的意思,你听着来做决定便是。
他是太子,进出御书房顶多就是你疼爱他,对他早早便有了培养之意。其中各种理由,也能说得过去。至于批注,也由他去写好了。”
“你这主意甚好”擎苍听言,简直与我一拍即合“只是,总让鹤儿批注也不是长久之计。偶尔,奏折上也要有我的笔迹才是。”
“只要你按时用药,好好养着,你的眼睛很快便能看见,哪里又需要长久之计了?”我帮擎苍顺好他的发,道“就算一定要批注,你也信得过我,我来写便是了。当年,我倔强自闭于坤宁宫内,每每心里念着你的时候儿,便****夜夜临摹你的笔迹。这样,就好像一切都没改变一般……时日久了,虽没有十分的相似,却也有七八分的一样。只要不多写,定不会露出破绽。”
这一切,我都没有说谎。
这么多年来,我自闭于坤宁宫,每每想到擎苍的时候儿,都会临摹他的笔迹。只是,所写的诗句,时而带恨,时而却充满了爱意而已。
那种纠结而挣扎的情愫,我至今铭记于心。
明明很痛,明明很恨,却又逃不开,跑不掉。
“阿卿……”擎苍一愣,动情道“那几年,我时常在坤宁宫的院墙外饮酒,却不曾知晓你在院墙内,竟也如此惦记着我。莫说你临摹我的笔迹批阅奏折,就算是把整个天下交由于你,我也心甘情愿。咱们夫妻二人,哪里还有不信的道理?”
我听言,心中又是一酸“你可是精明!这闻人天下,现在是内忧外患!慈宁宫与你那死而复生的嫡长皇兄纠缠不清,边境小国又时而侵犯。这般天下,可不是太平盛世!交由给我,我才不要。”
“好好好,你不要!”擎苍好笑摇头“这些年都是我对不住你,没能给你安稳的生活,还想着把一个千疮百孔的天下交到你的手里,让你忧心。”
我噗哧便笑出了声儿“好了,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话?咱们现在不是很好吗?不管我们之前有过多少误会,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说罢,我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道“这是江南总督上奏的折子,说是去年江南风调雨,今年除了税收外,特上交黄金白银三十箱,珠宝首饰五十箱。”
接着,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这是边疆守卫将军欧阳喆那边来的请安折子,问及皇上安好,望皇上能多加照拂他在京城的娘亲与妻女,他定为我东陵保家卫国,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