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这个女人留不得。”有人见苏白夜神色不善,从秘处出来,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
树干上的另几道身影也迅速闪过,在那人身后跟着跪下。
苏白夜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将手中的剑指向他们,嘴角挑起一抹轻笑,“回去告诉皇兄,惟独这个女人,本皇子要留。”
几人彼此看了一眼,眼中纷纷透着为难。
刚才说话的人上前挪了一步,垂眸又说,“三皇子,皇上命你―”
苏白夜手中的剑微微一动,在离那人的脖颈只有一寸之远的地方停下,带过的剑气将一旁的树丫砍断。
带着雪团,树丫落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如同鼓槌,在寒风中摇曳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再让本皇子说一遍,下一次掉的可就真的是你的脑袋了。”
苏白夜的声音敛了分笑意。
在苏白夜怀中的花添添迅速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现在在苏白夜手上,听苏白夜的口气,他似乎也是受苏子寒的旨意来边疆。
而苏子寒因为她将若笙藏在宫中好生护着,一向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一来,也算是一个机会,依苏子寒的阴狠,他断然不可能会轻易善罢甘休。
上一次她利用彩玉姐姐逼迫苏子寒放弃了赶尽杀绝若笙的机会,他定然也是怀恨在心。
捏了捏手指尖,花添添抿紧了唇,她抬眸看向苏白夜。
她不明白苏白夜为何要这般护着她,为了继续捉弄她吗?
依苏子寒的性子,若是他轻易放走她,定然也不会轻易绕过苏白夜。
她不想因为她的缘故又伤害无辜的人。
想及此,花添添咬紧了牙关,“苏白夜,反正寡人也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反正他带她来这里,或许也只是迟早想要杀了她而已。
那时她说了终有一日要杀了苏白夜的话,她已然是一个隐患,他若是想要除了她,也在意料之中。
跪在地上的几人虽惧怕这般模样的苏白夜,但听花添添的话,她似乎并没有抵抗的意思。
冒着被苏白夜杀的危险,另一人上前一步,又说,“三皇子,若您不愿动手,可由我们代劳。”
苏白夜并未看向那几人,只是垂眸看向紧咬着下唇的花添添,狭长的丹凤眼隐着旁人猜不透的眸色。
怀中的女人虽是说了那样的话,但身子颤抖的那般,却分明是害怕。
看着那般模样的花添添,苏白夜恍然想起那时母妃逝去,父皇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恨,他日渐在那种目光中变得越发淡漠。
每日受着拔钉之痛,每日夜晚身体都痛彻心扉。
终有一日,他淡漠的来到父皇殿内,试图淡漠的让父皇杀了他,一刀给他个痛快。
那时他也是这般,咬着下唇,但事后却听伺候父皇的太监说,其实他的身子抖得比谁都厉害。
那时,他为什么要颤抖呢?
或许,只是逞强罢了。
微敛眉,苏白夜低低的笑出了声,悦耳的声音在寒风中荡开几抹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