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添添仍旧还有些不相信。
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你没骗寡人?”
凤璟索性上前来推着花添添便往外走,“微臣真的没事,陛下便先行回宫吧,比起担心微臣,陛下还是担心担心苏公子比较好。”
花添添自动忽略他的下半句,抚了抚额,“好了好了,寡人知道了,你没事就好,寡人回宫就是。”
出了屋门,花添添舒了一口气,眼见凤璟无事也便放心的往府门外而去。
哪料这时忽然一双纤细的手拉住了她。
花添添蹙眉转过身去。
面前的赫然是刚才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婢!
女婢在她面前跪下,花添添还未出声便听她带着哭腔说,“恕奴婢无礼,可是奴婢真的没其他的办法了,老爷昨夜在偏房不知道进行什么治疗进行了一晚上,连来的太医神色也格外凝重,但老爷也不让其他人知晓他到底怎么了,奴婢实在是担忧才想着来找陛下,是陛下的话定然知道的。”
花添添伸出去停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抖,“你的意思是凤璟他的伤并不轻?可他说太医说休养几日便会好。”
“老爷一向以来都以陛下的事为重心,事事也不愿让陛下多想,那般说也只是不想让陛下担心。”
女子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说出的话也哽咽无比。
花添添转身便大步返回房间中,一个女婢都那样说吗………
大步返回刚才的房间,却从那虚掩的门边看见了让她瞬间湿了眼眶的场景。
屋内的凤璟正半躺在床榻上,从门缝看进去看不真切凤璟的面容。
一旁的玉盆里满是血水,太医还不断将沾满的纱血布丢入玉盆里。
那刺目的血色如同夜色中诡异的曼珠沙华,花添添竟模模糊糊的想起了父皇过世时的情景。
“父皇,父皇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父皇。”至今为止,父皇不停的吐血的场景都仍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父皇没事,来,来人,将,将添添拉下去。”
父皇的声音虚弱无比,身子剧烈的颤抖,素日阴厉的眸子此刻含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猛的眼前一黑,仿若脑海里全是一片血色。
拼命咬着牙,花添添靠扶住玉柱才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父皇说完那句话后,她便被拉了下去,而后再次与父皇相见却是面对着已然没了气息的父皇。
自母妃过世后,她便小心翼翼的护在父皇身旁。
她深知父皇对母妃的爱,所以她一改素日的骄纵游手好闲,努力读史书写文章。
她以为她这样做会挽回父皇,最终却依旧亲眼看着父皇日益消瘦直至驾崩。
“不要。”花添添呢喃出声。
不知为何,此刻那种绝望窒息感再次袭来,那种感觉快要吞噬掉她的意识。
“陛下,你怎么还在这里?”管家端着玉盆出来,惊讶的看着在一旁垂着头的花添添。
“陛下。”女婢也担忧的迎上来,扶住花添添。
花添添拂开女婢的手,抿着唇一言不发,绕过管家在门外蹲下。
“陛下―”管家有些为难。
“放心,寡人不会做什么,就在这里呆着而已。”花添添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陛下。”管家也不好再停留,眼看花添添也并未又做什么的意图,转身端着玉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