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瞅了瞅牛二刚换上的衣裳,皱着眉头说:“干儿子,你这些衣裳都太老土了,城里不比乡下,随便穿什么都行。/城里人喜欢以衣取人,你穿得太土了,人家第一眼就瞧不起你。”说完,她把牛二拉到吧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盘卷尺,丈量起牛二的腰围,裤长,肩长。
牛二想走,但却身不由己地听从老板娘的摆布。牛二是个硬汉,但恰恰是硬汉最抵挡不住射来的“软弹”。
老板娘一面丈量,一面在纸上记着。“唉,老了,脑子不够使了。我年轻时做过裁缝,那时,给人家量尺寸,都是用脑子记着。”
“您做过裁缝?”牛二情不自禁地用“您”来称呼老板娘了。
老板娘是个很敏感的人,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马得寸进尺地把“干”字取掉了。“儿子,我给你买两套夏天穿的衣裳,不然,你走出去,会丢我这个当妈的脸。”
牛二苦笑笑,虽然没应声,但也算默认了。
“儿子,你现在去办啥事?”老板娘开始管牛二的事儿了。
“那边报摊的姑娘,要带母亲去看病,我去帮她一下。”牛二顺从地说。
“哦,那个张婷姑娘呀,我认识。她可是个好姑娘呀。儿子,你真行,一进城就瞅准了恋爱对象。”老板娘笑着说。
“我俩只是一般的朋友。”牛二解释。
“你前天才进城,刚认识张婷,当然只能是一般朋友。 不过,张婷能让你陪她到医院去,就说明张婷对你印象不错。儿子,抓紧点,可别放过了这个张婷。”老板娘说。
牛二嘿嘿一笑,说:“阿姨,我走了。”
“你喊我什么?喊错了,快喊干妈。要按我的心愿,把干字去掉才好。”老板娘皱着眉头说。
“嘿嘿……”牛二哪儿能一下子改口呀。
“得,我不勉强你了,就先喊阿姨吧。”老板娘一想:现在,能让这个倔牛喊阿姨就很不错了,慢慢来,争取三个月内让他喊妈。
老板娘有一个儿子,但太不成器了。赌博欠了一百多万元高利贷,搞得儿媳跟他离了婚。现在,儿子躲债连个人影也不见了,把孙子丢给她来照料。
老板娘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了,所以,她看中了牛二。
老板娘觉得:她跟牛二好象有缘份,虽然,一见面就闹得不愉快,但是,老板娘似乎对牛二恨不起来。真是不打不成交呀,几闹几不闹,闹出一个儿子来。
老板娘把头探出面馆的门,见牛二兴冲冲地朝报摊走去。
老板娘想:牛二要是能跟这个报摊的张婷结婚就好了。
老板娘是个见面熟,去年,她一到这儿办餐馆,头一天就认识了张婷。
那天,她跑来看这个门面房,口渴了,就跑到张婷报摊去买饮料。
“姑娘,买一瓶饮料。”老板娘笑眯眯地说。
张婷给老板娘拿了一瓶饮料,问:“您想租那个门面房吗?”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老板娘好奇地问。
“阿姨,我见您在那个门面房前左看右看,就断定您是来租房的。”张婷笑着回答。
“姑娘,你好眼力呀。我问你一件事:这个证券营业部里人多吗?”老板娘探听道。
“阿姨,最近几年股市不好,来看盘的股民很少,可以说是门可落雀吧。”张婷实话实说。
“哦。”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问:“不知道股市好的时候,人多不多?”
“阿姨,四年前,我开始在这儿卖报纸,股市就一直不好。我听老股民说:行情好时,马路上的人行道上站满了人,就象菜市场一样。原来,那个门面房里蒸包子,从早晨八点钟到下午三点钟,没个闲的时候。这几年股市不好,包子铺的生意一落千丈,老板就走了人。”
“股市行情糟了几年?”老板娘没炒过股,她对股市一窍不通。
“阿姨,股市从零七年开始,就一直跌跌不休,已经有六年时间了。我听老股民说,股市大概在这一、二年就应该起来了。”张婷把自己知道的,统统告诉了老板娘。
“哦,太好了。现在,股市行情不好,这个门面房的租金也便宜。我现在把它租下来,如果这一、二年行情起来了,岂不就大赚了。”老板娘兴奋地说。
“阿姨,虽然行情什么时候起来,谁也拿不准。但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有起有伏,有高有低,有好有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循环。”张婷说。
“姑娘,你说话有水平,复杂的东西,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简简单单的,让人一听就能明白。”老板娘赞赏道。
“阿姨,我觉得:您现在把门面房租下来,应该是个好时机。”张婷建议道。
“姑娘,我听你说话的口气,好象挺会炒股的。”老板娘说。
“阿姨,我从没炒过股,不过,我这儿卖炒股的书。所以,没事时,我会翻着看看。虽然我没钱炒股,但我这几年一直模拟炒股。”张婷说。
“模拟炒股?”老板娘一头雾水。
“阿姨,模拟炒股就是在纸上炒股,假设买卖股票呀。”张婷拿一个笔记本,说:“您看,我模拟炒股的成绩还挺不错呢。”
老板娘好奇地翻看着笔记本,说:“妈呀,你赚了不少哇。”
“我从两年前开始模拟炒股,假设有十万元本金。炒到今天,已经翻了一倍多了。”张婷高兴地说。
“妈呀,不是说股市行情不好,你怎么还能赚钱呢?”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