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啊!”
司马空红闭上眼睛,任她张嘴咬住了自己的肩头。
云诺眉头微皱,上前拉开司马空红,将自己的手臂伸到杜芮嘴边,让她抱着狠狠咬……
杜芮锋利的牙齿咬进他的手臂,都渗出了血,云诺只是静静看着承受不住悲伤和愤怒的小女人……
良久,她才慢慢松开云诺,而后失神的靠在床头,双目空洞,嘴边还残留着云诺手臂上的血。
“冷静下来了吗?”云诺开口问道。
杜芮瞥开眸子,微微侧首,她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副袖扣,猫眼石,璀璨晶亮。她伸手将袖扣放到手心,而后紧紧的,紧紧的握住,两秒之后,她将这副袖扣猛地砸向墙壁……
“全都是你!”
“……”
云诺微鄂。
“全都是这副袖扣惹得祸!”
云诺低了低眸子,起身,他知道她一时半会,根本冷静不下来……
“大家都还在努力……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云诺对她说道。
杜芮只是蜷起了腿,而后呆呆的看着一个点。
司马空红看着被扔到自己脚边的袖口,她慢慢蹲下身子,捡起来……
这就是她要送给夏梓修的东西……
杜芮闭上了眼睛,自此,她开始沉默,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云诺吸了一口气,重新带着司马空红离开房间,关上门。
而另一边,还有个折磨人小孩子脾气的井谦。
想至此,云诺也有些惊讶,怎么一个下午,井谦都没有闹?
杜芮下床,脚有些软,她打开窗,或许云诺说的对,还没有到最后一刻,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不能断定他们就已经死了。
可是……
杜芮知道西江,平静的时候很平静,但是涨潮退潮的时候,水流的速度,足以将人的身体冲的稀巴烂……
他们……到底是被逼到了一个怎样的绝境才会选择义无反顾的跳下西江……
杜芮扶着墙壁,走进夏梓修的书房,这四四方方的书架上,他应该还有很多书没有看过吧……
她修长的手指沿着书架轻轻抚着,她还记得第一次走进这里,充满了神秘,充满了好奇……
这是他的世界。
他允许她自由出入,他们之间,什么秘密都没有。
他宠她,爱她入骨。
杜芮走到书桌前,缓缓坐在皮椅上,她看着书桌上放的两张照片……
他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她不知道。
一张是他的母亲,一张便是她。
照片中的她,手撑着下巴,无奈的盯着他,杜芮都想不起这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被他拍到的照片……
照片旁边放了个小盒子。
她伸手拿过这个精致的小盒子,他的银戒就放在里面,四叶草的印记刻在上面,她知道这是象征赤门首领的戒指。
第一次进他的书房,她便是从这枚戒指断定了他的身份……
如今,东西还在,可人……却不见了。
她拿出这枚戒指,哀怨的眸子微鄂,这戒指……被缩小了尺寸?
错愕之间,她将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不大不小,正好……
杜芮盯着套在自己指间的戒指,再次,隐忍不住,压抑的哭声慢慢响起,而后越演越烈,变成嚎啕大哭,最后是一声又一声抽泣。
安静的书房里,杜芮静静的靠在皮椅上,椅子转过,还可以透过窗子看到外面的山色,山上的夜晚,星星很多,很亮。
为了她这个蠢蛋,他什么都做了,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杜芮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去买那副袖扣,如果没有花样百出,不,如果她没有死死赖着他,他不会有事,绝不会。
施容说得对,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夏梓修。
只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和麻烦。
他一次次的受伤,全是为她,他一次次的艰难隐忍,全是为她。他一次次的包容宠溺,全是为她。
现在,命丧黄泉,尸体全无,也还是为了她……
杜芮黑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这静谧的黑夜。
梓修不见了,施容也不见了……
说得好听,是不见了,但杜芮岂是三岁孩童,他们是死了!不是不见了!
她起身。
走出房间。
“阿谦,你在干嘛?”
“我要让路槿桓死无葬身之地,要让寒岭从此消失。”井谦坐在客厅沙发里,不顾所有人,径自将子弹全部装膛,他****着上身,腰间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纱布上隐隐透出血的红。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件巨大的黑色风衣,这是件特别定制的风衣,风衣内侧有各种各样的布袋,风衣的旁边是整整两个箱子的武器。
有匕首,长刀,手榴弹,微型炸弹,冲锋枪,以及各式手枪。
井谦一件一件的组装好,准备好,而后卡在黑色风衣的内侧,他已经走投无路,不这样做,他觉得他大哥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你冷静点,大家会商量,你这样做,只是一个人去白白送死而已。”云诺抓住井谦的手臂。
井谦睬也不睬他,继续不依不饶的武装着他的装备,他要将寒岭炸个片甲不留,要把路槿桓炸成一块一块!
夏梓修浑身是血的场景不断放映在他面前,如果不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办事不利,露出马脚,如果不是因为他自以为是,自傲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