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天吧?”夏母喝了口茶,而后道。
杜芮紧紧抿着唇,“夏妈妈,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恩,也是。”夏母点了点头,她双手交握在一起,“前些日子,梓修他找来了个心理医生,骗我说那是佩妮的朋友,他还以为我没有发觉……”
杜芮真心觉得面前的妇人,很可怕……
“我的精神病刚好,我的儿子,又给我找了心理医生,杜芮,你说……我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是为了你好。”杜芮开口说道,紧紧攥着拳,她抬起头,直直的对上她。
“但是我却感到自卑啊。”夏母叹了口气,“我的儿子,并不把我当成正常人看待。”
“……”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夏母问着她。
“不是我。”杜芮认真的说道,“是您自己。”
夏母看着不卑不亢的杜芮,“好,是我自己,谁让我要拆散儿子和他心爱的人?”
“夏妈妈,你就说吧,今天,你花费这般心思让我来是为了什么……”杜芮问道。
“不如你猜猜看?”
“您不会让我去意大利是不是?”
“你可以去。”
杜芮眉头微皱。
夏母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一袋类似于药末之类的东西,她缓缓撕开,而后倒进杜芮面前的杯子里。
“这是什么?”
“之前佩妮想给你下,却被夏梓修发现的药,我这里还有解药,你可以少喝一点,孩子流掉就可以了。”
杜芮全身冰冷,“您还惦记着……”
“当然惦记。”夏母深吸一口气,“杜芮,其实我也知道,在梓修的心里,你的分量说不定比我还重。但即便这样,他也只能怪他自己,爱上仇人的女儿。”
杜芮苦笑,“夏妈妈……你觉得我可能喝吗?”
已经四个月了,喝毒,别说孩子了,大人都保不住,她杜芮有那么傻?
“好吧,我知道这样,你不甘心。”夏母说着便拿过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倒了水后,她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包粉末,倒了进去,轻轻晃了晃,而后两个杯子在杜芮面前来回绕着。
“二选一,一个有毒,一个是解药。”
杜芮看着夏母,她好讨厌她现在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玩弄她一般。
“夏妈妈,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梓修瞒着你住在我那的?”
“三天前吧。”夏母老实的说道。
知道这件事的刹那,夏母真心觉得好笑又好气,她的儿子,这些年来,是长大了很多,很多……
杜芮轻笑,每次都是这样,“即便知道了,也不动声色,而是想好最佳的方法,最后都是要置我于死地。”
夏妈妈点头,“你离我儿子远点,我必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毒。”
杜芮伸手从桌子上的两个杯子里挑了一杯出来,而后直接泼向了落地窗窗面,水滑下。
“看来你是选了这……”杯字还没说出来,只见杜芮又利落的拿起另一个杯子,往窗面泼过去。
“夏妈妈,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黑,就是白的。没错,我父亲当年害的你夏家不浅,可是你现在,硬生生的将自己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侵害者。”
“你这张嘴很伶俐,骨头也很硬。”
“我答应过夏梓修,一定会站在身边。”杜芮说道,“就算你现在威逼利诱也没有用。”
“是吗?”
“别想着再用我母亲做筹码,我家附近,可不止一个保镖!”
“杜芮。你母亲这个筹码只对你有用,可是我还知道一个对梓修有用的筹码。”
杜芮皱眉。
“用我自己如何?”夏母看着她,认真道。
“……”杜芮猛吞一口口水。
“如果我死了,你觉得你们还有发展下去的可能吗?”
“……”杜芮错愕不已的看着她,她的眼神沉静如死灰。
夏母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就这么放在台面上。
“我给你点时间考虑,反正今天,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走出这餐厅。”
杜芮浑身颤抖不已,她慢慢将手心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机上面闪烁着的是夏梓修的来电。
她轻轻划开。
当着夏母的面接听,夏母淡漠不已的看着杜芮。
“梓修……”
“你在哪?”夏梓修的询问声相当的着急。
“我……我……和朋友在餐厅吃饭……”杜芮牙齿都在打颤,她看到夏母拿出刀,轻轻在她自己的胸口划着。
夏母,她本身就不想活了……
杜芮彻底明白了。
“哪一个餐厅?”
“你在哪?”
“我问你在哪一个餐厅?”
“六月花……”杜芮老实道。
夏梓修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焦急,却又故作镇定,“芮儿,你听我说,现在,赶紧,立刻,马上给我离开那!”
“……”
“用跑得!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听到没有!”
“梓修?”
“哐当”一声,杜芮心一惊,一楼大门的声音响起。
夏母眉头微皱。
她看向一边的侍者,“这场地是我包下来的,为什么还有别人?”
侍者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冷漠不已的看了她们一眼。
杜芮知道不妙了。
而后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
“芮儿!芮儿!”
手机里还传来夏梓修的声音,杜芮拿过手机,“梓修……我和你母亲在一起。跑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