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登吉、哈木坎、旺顿三位洞主的工作终于有了点成效,虽然没有说服长老会大多数成员,但巴国内却谣言四起:说祭司派人刺杀了王后,又谋害了巴王,挟小巴王而令诸洞主长老,廪君很生气,近日将再派使者亲临绝谷,宣布廪君的旨意。
祭司对此大为光火,不知谣言从何而起。想要禁绝言论,无奈小小巴国早已传遍,只能抓几个来鞭笞一顿,以示警戒。不料却给人欲盖弥彰的效果,谣言反而传得更凶。
而我也在考虑用怎样的出场方式来达到惊人的效果。
曾经有一个设想,用竹子和麻布做一个滑翔伞,从山崖上跳下,滑翔至谷底。这个方案的好处是,不需要动用高科技手段,竹子和麻布都是谷内现成之物,成本低,制作简单。
但其缺陷也很明显:其一,制作一个可以载人滑翔的布飞机,尺寸一定很大,到哪里寻找这么一块宽阔的场地本身就是个问题,即使有,制作时怎么能够不被外人所知;
其二,即使能够秘密的制作出来,哪去找试飞场地。从几百米的山崖上一跃而下不是闹作玩的,万一飞行不平衡,呼啦啦栽下来,必定粉身碎骨,更谈不上漂亮的亮相了。
其三,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能够弄到山崖绝壁上去,单是人上去都很困难,何况背个巨大的重物了,你以为像现在的武侠电影一样乱编啊。
还有一个方案,与滑翔伞的效果异曲同工:同样是用坚实的麻布,用麻绳串联起来,缝成一个巨大的降落伞。由于只有麻布和麻绳,没有滑翔伞重,背上悬崖的难度略小点。
但是我却没有折伞和跳伞的经验,即使能够爬上山崖,也不能够保证顺利开伞,一跳成功,到头来仍然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山崖绝壁,绝壁山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此时身体上又有了麻痒的感觉,伴随着轻微的疼痛,这才想起来到谷中几日,完全忘了医治蛊毒的事情。
要寻找母蛊和解除咒语,非王后的父亲药师莫属。可是我之前辜负了王后,害得她被杀,虽然我不是主观故意,但也可算间接杀人,药师会不会怀恨在心呢?
是不是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讲明目前的态势,把他争取过来。而且现在谷中纷纷传言是祭司派人刺杀了他女儿和外甥,那么我的责任就小很多了。加上我现在站在他女儿原来的阵容一边,共同对抗祭司,出于替女儿报仇的角度,争取药师替自己治病不是不可能。
但由谁去做说服工作呢?哈木坎、旺顿还是尕登吉?他们三人中,尕登吉相对比较合适,一来尕登吉性格柔和、恭谨有礼;二来他们同样都被祭司害死了女儿,同命相连;三来丽雅之死又是因王后而起,既然尕登记可以不计前嫌,那么药师就更没有理由不领情。
主意已定,便找尕登吉洞主商量此事,且暂不提治疗蛊毒的事。
“使者有何吩咐?”近来唐婉丽学习略有进步,可以讲几句土语,也可以跟“爸爸、妈妈”简单的交流几句,所以尕登吉更高兴了,对我更是毕恭毕敬。
“岂敢用吩咐二字,有件事想跟洞主商量一下。”我依然保持低姿态。
“使者有话便说就是。”尕登吉语气随和了点。
“我想你去会一趟药师。”我把任务讲出来。
“找他干什么?他无职无权,能帮上什么忙?”尕登吉不明白我的用意。
“他毕竟是王后的父亲,必要的时候,由他出面加点料,控诉祭司,容易引起人们的同情。”我生找些理由,但并非全无道理。
“这样的话,老夫愿意效劳,只是我笨言拙语的,怕误了使者的重托。”尕登吉应允下来,但心里有点忐忑。
“只有您去最合适,因为你们同样失去了女儿,容易沟通。”我进一步讲明派他去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使者考虑得周到。”洞主恍然大悟。
“还有,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丽雅回来了,这样就缺乏说服力了。”我再次告诫洞主,如果唐婉丽过早出场,对她的安全不利。
“这个我自然知道,已嘱咐过敝帚和犬子了。”
“还有您告诉药师,使者是不得已拒绝王后建议的,都是为了避免巴国内争和****,并没有料想到王后被害这个结果,如今使者幡然醒悟,决定清算祭司的罪行。”我最后把这个重要目的补上去。
“这个老夫自然懂得,会诚恳地劝导他的。”尕登吉果然是个谦和而明事理的人,算是找对人了。
“老夫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使者?”尕登吉突然提出问题,是不是我还有没考虑周全的地方呢?
“有什么问题尽管相告。”我曾经是个粗心大意的人,考虑事情往往不够周全。
“是关于丽雅的事。”洞主的问题出乎意料,是不是发现唐婉丽有什么不对。
“我觉得丽雅似乎对使者您……”原来是这个问题,可把我吓一跳。
“把丽雅救出来时,她已经这样了,大概是把我当成罕宝了。”我努力给洞主解释,稍微放心了点。
“如果丽雅真心喜欢使者的话,我们乐观其成。”尕登吉洞主表明态度,是不是我跟唐婉丽的一些举动被他发现了。
“这个我也不好判断,不过丽雅真是个好姑娘。”见他这样说,我干脆顺水推舟,以后与唐婉丽来往也方便一些。
“但愿她有好福气,能够得使者的垂爱。”尕登吉洞主进一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