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纸包里的药,可以让李长安晕过去,然后扣上一顶勾搭皇子的罪名,她的内心就无比的亢奋,前仇旧恨一次清算,李仙宁觉得,她的人生,以后将是一帆风顺。
华阳长公主落座,吴贵妃坐在下首,笑道,“皇姐,你说,这些孩子个个都是家族的佼佼者,若是纯赏花是不是太无趣了,不如让她们作个诗、跳个舞什么的。”
华阳长公主点点头,“那就画个画吧,本宫不管是看人还是看画都很准的,说谁是妖妃吧,她长的再清纯,最终也露出了狐狸尾巴。”
对于长公主的明嘲暗讽,吴贵妃只是笑了笑,她是个明白人,只要哄的皇上高兴,把皇位传给她儿子,待皇上一死,她儿子登基,那她就是南夏朝妥妥的太后,连皇上都听她的,还怕一个长公主闹腾吗。
看着顺眼就留着,不顺眼,找个借口直接砍了,甚至灭了卫国公府都可以的,敢惹她,就要灭你满门!
卫国公就是当年的威武将军,人送外号:疯半城,因打了胜仗,又娶了长公主,皇上觉得应该给姐夫长长身份了,于是,封了一个‘国公’封号,享一品爵位。
吴贵妃悄声在贴身大宫女耳边嘀咕了几句,书儿笑着走到前排,客气道,“贵妃娘娘说了,感谢各位夫人及小姐百忙中抽时间参加百花宴,为了让各位夫人小姐有个乐子,贵妃娘娘与长公主殿下想看看各位小姐的画技…
话没说完,人群里就窃窃私语,那些画技了得的,眉开眼笑,觉得学了十几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若能入了贵妃或者长公主的眼,说不准从今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些画画不好的,除了沮丧,就是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比完了画技,也该比比琴棋书其它三样了吧,各个也都磨刀霍霍。
李长安但笑不语,紧靠着长公主,眼尾却瞄着李仙宁,生怕她使坏,“妹妹若有兴趣,不妨也作一副画,让贵妃娘娘品评下。”
对于这种硬贴上来的人,李长安虽不齿,但,在宫里,她也不好太落李仙宁的面子。
李仙宁露出甜甜的笑容,“是,妹妹一定不负姐姐厚望。”
因她挤在主人这一桌,不好主动开口要求作画,免得让人看轻了自己,但,幸亏有李长安这个笨蛋,才能让她一展才艺。
她是南夏第一才女,这次画展一定能拔得头筹,让贵妃娘娘刮目相看,不再阻挠她与玉哥哥的好事儿。
李仙宁仰着高高的下巴,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向长公主与吴贵妃施完礼,走向一群贵女中间。
贵女们接过太监手中的笔墨纸砚,看着上好的宣纸,却无从下笔。
这,各人有各人擅长的画法,每个人都拿自己最擅长的,如何比呢?
此时,华阳长公主说话了,“各位就以马、花为题吧。”
主题一出,众贵女顿觉来了精神,画匹马,画几多花,能有多难啊,长公主果然心善,存心让她们都过关。
如今再看宣纸上,全是骏马、花朵,骏马也分白、枣红、黑,三种居多;花的样式颜色就更多了,牡丹、芍药、月季、丹桂……
“既然是贵妃妹妹选儿媳妇的人选,不如贵妃妹妹先看吧。”华阳长公主笑容清淡,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吴贵妃愣了下,差点被华阳长公主这句话噎死,她心里虽谋算着儿媳妇的事儿,但,被长公主这样一说,不免有些心机深沉。
“咦?安儿你怎么不去画,赶紧去,待会儿拿来让我品评一下。”吴贵妃亲热地套近乎。
反正李长安是她心中儿媳妇的人选,就算李长安画出一坨粪,她也要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让李长安当上南夏朝画技第一人。
李长安口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吴贵妃,您老人家要不要这么甜腻啊?“呵呵,谨遵贵妃旨意。”
华阳长公主与吴贵妃打交道,不是一年两年,自是猜到了她的打算,不免担忧起李长安的安危,“安儿,你若不想去,谁也不敢勉强你!”
这是大张旗鼓的给李长安撑腰,但,李长安不想把事情弄糟糕,她来时,四爷就跟她说过,一切有他,让她随心做事就行。
她信他,即使吴贵妃阴谋耍的再天衣无缝,四爷也捅出一个窟窿,救她出去。
李长安走到太监准备好的桌前,拿起画笔,寥寥几笔就画完了。
一旁伺候笔墨的太监看了一眼,差点以为眼瞎了,别人都画骏马牡丹,再不济也画个马影子,可这位主真是奇葩,连条马腿都没有,仅仅画了两个马蹄子,依他看,想要胜出,难啊。
太监鉴定完毕,还特藐视地白了李长安一眼,看待会儿贵妃娘娘不喷的她满脸血。
书儿看了眼所有贵女的画,笑意盈盈地走到吴贵妃身边,回禀道,“贵妃娘娘,贵女们都画完了,是收上来您跟长公主过目,还是点名叫上来?”
吴贵妃朝长公主的方向靠了靠,“皇姐,你觉得呢?”
“都行,反正是你选儿媳妇,又不是本宫选。”长公主朝李长安招招手,“安儿,坐到姑母身边来。”
李长安笑靥如花,走过去,径直坐下,望了眼额头有汗的众贵女,不由担忧,世家大族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出个门都有马车接送,如今才站了半个时辰,个个都腿肚子哆嗦了,再站下去,怕会晕厥呢。
吴贵妃咬了下唇瓣,恶毒地想:终有一日,终有一日,她一定会把华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