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夏老夫人震怒,狠狠伸手拍在了旁边的茶几上:“饶恕你?你可知你这等行为是陷姜嬷嬷与不顾,你的贪财自私让姜嬷嬷受到了不该属于她的刑法,更让我这夏府的一家之母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之下做出如此错事,你让我如何饶恕你?来人,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拉出去杖毙!”
老夫人一声威严的怒喝,守在央儿身边的两名婆娘重新架起央儿弱小的身板,朝着门外走去。
“不——大小姐,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求求您了!”央儿试图想要挣脱这两名强壮的婆娘,奈何自己身材矮小瘦弱,实在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能在哭喊挣扎中被硬生生的拉扯着推出了屋子!
而从始至终夏清歌一直冷眼看着她绝望的离去,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当日为了区区三十两纹银陷害姜嬷嬷时,可曾想到有一****也轮到了这等下场?
“多谢祖母为姜嬷嬷洗清了冤屈。”夏清歌站起身朝着夏老夫人殷殷一拜,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你不责怪祖母有眼无珠就好。”夏老夫人伸手轻轻搀扶起夏清歌,满是悔恨的摇了摇头:“真是不曾想到,我身边最为相信的人竟然会是如此恶贯满盈的恶奴,就是因为他们我这老太婆也险些成为了他们借刀杀人的工具,不过还好,当时我虽然生气却是念在姜嬷嬷是老人的份上,没有取了她的性命,只是赏了八十板子,那些婆娘们平日里都和姜嬷嬷关系非浅,想来当时那八十大板也并不是完全上了力气的,你若是找到了姜嬷嬷,就赶紧的将她请回府里来好好养伤。”
“是,多谢祖母惦念着。”夏清歌微微颔首,将眼神内彻骨的恨意深深隐藏在阴影里,心里却在冷笑,夏老夫人不但冷血,这颠倒是非,推卸责任的手段也十分高明,如今齐妈妈死了,她可以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齐妈妈一人的身上,即便姜嬷嬷挨了八十大板,她也认为是自己心慈善念,念及旧情,所以才没有要了嬷嬷的性命,她真是可笑的让自己觉得到了冷血的地步,八十大板对于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来说和要了她的性命有什么区别?
都说人在高处,高瞻远瞩,看的是万里江山、看的是无尚权利,看的是人情冷暖,却冷眼旁观,别人的性命对于这些掌握着别人生死的人来说,真的就如草芥一般毫无任何价值可言!是他们太过悲哀,还是这个社会上低人一等的劳苦大众最为凄惨无奈?
这时,夏清歌心里翻涌着一股极大的愤恨,对于夏老夫人、对于皇上、对于那些掌握着别人生死却将人的生命当作蝼蚁的人。
在这一刻,在和这些人的鲜明对比之下,一直认为自己是冷血动物的夏清歌方才觉得,她是善良的,最起码她会把对她真正好的人放在心上,无论是谁,哪怕是街上的乞丐,只要他是真心对待她夏清歌,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她都敢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所有对她好的人!
“嗯,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夏老夫人似乎是真的有些累了,她微微闭上眼睛,不再看向任何人,站在旁边的夏清歌福了福身:“清歌告退!”
“儿子、雨梦告退。”坐在屋内的三人一同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院子内的丫鬟婆子们眼见着事情已经基本结束了,也跟着离开了福寿院。
此时屋内只留下了桂嬷嬷、思烟和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她们一起收拾着屋内地上那一滩血迹,看到这腥红的鲜血,几个丫鬟的脸上纷纷闪过后怕,想起刚才齐妈妈、张管事惨死时的画面,她们就不自觉的瑟缩起来。
“老夫人,这福寿院如今见了血光,您待会儿还是移到附近的秋荣院住些时日吧,等明日了,老奴请来白马寺的高僧前来咱们府上为褔寿院诵经超度,等全部整修了您在回来!”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夏老夫人面色平静,松褶的眼角带着一股深深的阴郁之感。
“老夫人、老奴看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不如您现在就去秋荣院那一边休息一会儿吧?”桂嬷嬷看着老夫人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说道。
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的夏老夫人缓缓睁开眼:“也好,现在就过去吧,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好的,思烟,你派人将老夫人平日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待会儿一起搬到秋荣院子里。”
“是!”
桂嬷嬷得了夏老夫人的应准,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同时吩咐了思烟一声,便和夏老夫人一同出了福寿院。
到了秋荣院时,已经有丫鬟将卧房收拾妥当,桂嬷嬷搀扶着夏老夫人躺在了床榻上,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站起身走至旁边的黄铜香炉前面点上了安神的熏香。
“老夫人,熏香给您点上了,您躺着好好睡一觉吧!”
夏老夫人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桂嬷嬷,你说,今日这事情究竟是谁干的?”
桂嬷嬷顿了一下,走至门前将房门关闭,这才走到了夏老夫人的床前坐下:“老奴觉得杀死齐妈妈和张管事的人一定是咱们府上的。”
“接着说下去。”老夫人很赞同的应了一声,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可眼睛却一直紧闭着。
桂嬷嬷轻轻点了点头:“在咱们修国公府,大爷、三爷均是老太太您所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国公府和老夫人您的事情,而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若不是为了利益,也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