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暗骂狗屁,若夏子清真的是对冯姨娘如此忠贞专一,又怎么会有杨紫鸳的机会?
别告诉她说什么皇命难为,据她所知,当年娘亲是打算削发为尼的,却被夏子清苦苦哀求,为了能将娘亲迎娶进府,他还曾跪在清华宫的门口三天三夜,只求太后能将一心归一佛门的娘亲挽回。
自然,这件事有很多疑问尚待她去仔细查证,按道理说,娘亲和瑾王之间的感情可谓是极其深厚的,她听姜嬷嬷曾经说起过,瑾王深爱着娘亲,为此他终身都未曾迎娶过其她女子进入瑾王府,娘亲对待瑾王的感情也应该不会作假,这样一对痴缠的男女,为何在瑾王坠崖之后,娘亲会在已经有了瑾王骨血之后还另嫁了夏子清,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娘亲似乎就有些薄情寡义、水性杨花了。
不过她还是坚信,当年娘亲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至于缘由,只怕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了,可如今的瑾王和娘亲都早已经仙逝多年,哪里还有机会求证什么。
“二婶婶记性可真是好,都是陈年旧事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夏清歌扫了在坐的众人一眼,不论冯姨娘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背后人所指向的矛头还是对准了她。
夏清歌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二老爷夏子恒的身上:“呵呵,二叔一向疼爱婶婶,即便府上陆陆续续抬进了六位姨娘,可二叔对待婶婶时,还是最为关怀备至呢。”
二夫人脸上一阵变化、颜色各异,心里更是尴尬难看,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人生最大的屈辱就是夏子恒外面惹下的那些fēng_liú债,如今府上六位搔首弄姿的女人已经让她暗恨,却不想,这男人怕是一刻没有新鲜感就会活不下去一样,外面被他偷偷藏着的女人只怕比起府上这些还要多出许多,夏清歌这句话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夏子恒的脸色也及其不自然,夏清歌将两人尴尬的脸色看在眼里,轻笑一声不在多言。
她作为晚辈本不该当着长辈的面说出如此玩笑,奈何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时刻想着暗算陷害他人,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罢了。
夏子枫听了夏清歌这句话之后忍不住也多了一句嘴:“呵呵,二哥对二嫂嫂可不是关怀备至么,今个府上其她姨娘小姐都未曾过府,只有二嫂嫂来了,由此可见,在二哥心中二嫂嫂是何等的重要!”
原本就及其尴尬的夏子恒,白净的脸上闪现一抹燥红,二夫人更是恨不得用一块遮羞布将自己的脸整个遮挡了方才甘心。但最为憋屈的是,听了夏清歌和夏子枫的话之后,他二人还要故作含笑的维持着和睦的气氛,心里的滋味可见是多么不舒服。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夏雨梦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原本柔弱清澈的瞬子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幽暗深沉。
夏清歌懒得去揣测他们的心理,抬眼对上夏霜霜心急如焚的面容,心里微微一动,如今厅堂内坐满了府内的主子,满外还有许多等候的下人,可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怕只有冯姨娘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人罢了。
“带我去看看冯姨娘吧!”其他人不过是来做一个样子,可冯姨娘毕竟是大房的姨娘,如果真如二夫人所说的那般,冯姨娘算是这深宅大院内最无辜的可怜人了,而且从今日起,她倒是颇为希望冯姨娘和保住性命,也许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她会是一个突破口。
夏霜霜有些,见她眼角含着一丝轻笑,她似乎从未见到夏清歌的笑容会这般温软,从前自己每次见到她时,她的嘴角总是带着适度温和的笑意,可夏霜霜心里明白,她的笑容从未直达心底,这样的笑意只不过用来伪装自己防备敌人而已。
可如今她能感觉的出,夏清歌刚才面对她时那一抹笑意里包含着什么内容,虽不知究竟是什么,可她还是感到了意外。
轻轻点了点头,夏霜霜柔声道:“跟我来吧!”
她走在前面,夏清歌站起身走在后面,屋内的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也都站起身紧跟着走了出去,夏雨梦和夏雨佟也紧跟其后。
虽然大家觉得一个姨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可如今掌管府内中馈的毕竟是夏清歌,既然她都亲自前去房内探视冯氏,她们也不好在此干坐着。
而夏子恒和夏子枫二人以及身便跟随的随从却并未起身,男女有别,他们只要在厅堂内等候消息即可。
夏清歌跟随着夏霜霜沿着回廊朝着后院而去,在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四处观看,回廊边上是一片开的十分娇艳的黄菊,黄菊不远处还种植着几株月季和芍药花,听闻冯姨娘甚是喜爱作画,院内虽然过于简朴,却也别有一番雅致宁静之感,看来冯姨娘也应该算是一位颇有雅兴的女子。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就见一间屋内掌着灯,昏黄的光线映射的周围似乎更加黑暗了一些。
“为何不用烛台却偏偏用的油灯?”夏清歌很是不解的问道。
夏霜霜听了夏清歌的问话急忙侧身回道:“这灯芯是姨娘自己做的,灯芯内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汁,平日里有助于睡眠,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哦?冯姨娘可是有严重的失眠迹象?”
夏霜霜点了点头:“听院内的老嬷嬷说起过,姨娘自从产下我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总是很难入睡,而且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被立刻惊醒,随后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