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凤椅上的杨太后失去了原本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气焰,当慕容钰离去之后,她身子无力的瘫软在软塌之上,眼神内带着深深的伤痛,闭上眼睛,想起慕容钰走时的那句话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一场无法阻止的劫数吧!
幽静清雅的阁楼内,夏清歌坐在三楼的秀景阁内,眼帘淡淡低垂,嘴角轻轻挽起,一双手熟练的烹制着一壶上好的贵阳清茶。
“小姐!”
“事情办的如何了?”夏清歌并未抬头,身旁的景墨低头看了她一眼,暗赞,自家主子如今在宫中即将被皇上胁迫指婚,虽他知晓主子的腹黑机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可清歌小姐对主子有情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试问一般女子若遇到自己爱慕的男子有可能会迎娶别的女子,必然会伤心欲绝、愁容满面,为何到了清歌小姐这里,她看似还是这般云淡风轻,劳神在在的模样?
念头一闪而过,景墨面上还是维持着他冷漠的表情“已经准备好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抬瞬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时辰,待会皇宫内有什么消息就飞鸽传书回来,本小姐很是期待皇上在看到那一幕时的嘴脸究竟是如何的精彩。”
“对了,你家主子是何时进宫的?”想起慕容钰,不知他此时打算如何做?
“主子刚去不久,一进宫就去了太后的青华宫。”
夏清歌点了点头,正待继续询问,突然眼神闪动一下,随即抬眼朝着门口看去
“有人来了,你先下去吧。”
“是!”景墨此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立刻闪身消失在阁楼内。
夏清歌抬起手,将茶桌上的茶壶端起,为自己个对面空着的位置也倒了一杯,随着她的动作刚刚停下,门外的巧兰便推门走了进来“小姐,老爷来了。”
“嗯!”夏清歌淡淡点头,脸上看不出此时内心究竟是什么心思。
夏子清走进阁楼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夏清歌,眼神闪过一抹迷离之色,但很快又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掩盖。
“父亲。”见夏子清朝自己走来,夏清歌站起身微微福身。
“你我父女二人没必要做这些繁复缛节。”说着话,他揭起衣袍安然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看来你今日已经料想到我回来找你。”
“父亲刚刚回府,必然是有话要给女儿说的,毕竟咱们十几年都未曾谋面。”夏清歌的口气十分公事话,从表面看,她的一言一行和脸上维持的浅浅笑容都透露出她是一位十分孝顺的女儿,可夏子清看的明白,他这个女儿对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排斥和疏离。
心里揪了一下,夏子清叹息一声,似乎脑子里整理的那一番话到了真正见到她时,就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呵呵,今日看到你让我突然间产生了错乱,仿佛你母亲又回来了。”
夏清歌静默不语,抬眼仔细的看向夏子清的眼睛,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无尽的落寞和凄凉,似乎更多的便是深深的怀念和期盼。
看来他应该是真心爱着母亲的,当年他和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瑾王死去刚刚两年,母亲在生下瑾王的子嗣之后,丢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急迫的嫁给了夏子清。
虽然从表面看,杨氏的确是有些不仁义,可她却总觉得,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也许她是该问一问这个父亲了。
夏清歌淡然一笑,抬眼对上夏子清道:“听姜嬷嬷说起过,我和母亲的长相有七八分神似。”
夏子清盯着夏清歌脸上的笑意一阵失神,随即也点头附和道“不错,你长得的确和你母亲很相似。”
夏清歌觉得此时夏子清看着她时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想要通过她这张脸来想起从前的杨紫鸢。
“父亲如今可还记得母亲的样貌?”
夏子清一阵失神,不由的柔和一笑,比起刚才的深沉淡然,此时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变化“怎么可能忘记,你母亲看似是一位温柔大度,知书达理的女子,实则性子刚硬,见识独到,是我此生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夏清歌见他带着深深的回忆感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有些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那父亲可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如果夏子清有一点脑子,当年母亲之死,他不可能毫无所觉,母亲是因为身中蛊毒无解,正在此时又刚好身怀六甲,所以连白鹤仙翁这等神医都对其无力回天,她不相信当时白鹤仙翁就没有将母亲中毒之事告诉夏子清。
果然,夏子清的身体微微一震,带着一丝审视和猜疑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好奇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夏清歌点了点头,为了试探夏子清,她的确是有打算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出“当年母亲身中蛊毒,你可知晓?”
她直截了当的质问让夏子清一时沉默不语,夏清歌心里的冷意渐深,不是深爱无比么?自己的女人身中蛊毒,他既然知晓为何还故能隐忍了十几年?
夏子清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讥讽,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里,有些事情他究竟该不该告诉清歌?也许她知道了反而会加重她的负累,如今她小小年纪已经肩负了太多的责任,他不愿意在看到她小小年纪带着这么多的仇怨。
“父亲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情?”夏清歌静静的盯着夏子清的脸色,未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