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缓缓抬手将头上的发饰一一取下,一头柔软如丝的黑发朴散而下,带着独有的清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好香!”一阵悦耳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间屋内,夏清歌拿起木梳的动作顿时一抖,眼神明亮起来,转身朝着门口看去。
这时一身雪白绸缎锦袍的身影跨入屋内,风姿独立,绝世倾城的容貌带着一抹温柔深邃的笑意,慕容钰背手而立,站在屋内看着镜台前那同样一身雪白纱裙的女子。
“怎么,为何见到我会是这般表情?”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夏清歌答非所问。
“你是想我来还是不想?”他走进她,俊美飞扬,琉璃般的瞬子内带着极度的宠溺神情,仿佛是大海一般,深沉宽广的溺爱。
“想!”简短的一个字汇出了所有的思绪。
慕容钰走进她,俯下身子挨近她的脸,两人的鼻尖轻轻摩擦,嘴唇紧紧碰触,带着熟识和自然。
慕容钰润声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岂有错过的道理,只是不想有外人叨扰,所以就选择晚上再来。”
“那你为何还要叶檀将那封信送来?”害她一直担心他的情况。
慕容钰轻笑,双手环上她的腰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感觉到她熟悉的气息,他的心仿佛才能平静安详。
“如今的形势,你我都已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今日你的生辰虽说看似是个人私事,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我,我写那封信也只不过是转移他们的视线,鱼目混珠罢了。”
“听说你进军营了?”夏清歌将小脸深深埋在他的怀里,低声问道。
“嗯,今日收到的圣旨。”
“为何要去?不要和我说什么君命难为,你抗旨不尊的次数不在少数,皇上名面上也奈何不了你,更何况如今皇上还指望着平南王那三十万铁骑军帮忙呢,他更不敢对你如何。”这件事情夏清歌早已经分析透彻,皇上迟迟不敢动慕容钰的原因,一来是,慕容钰本人就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再者,他背后的平南王更不容忽视,再说漠北之地虽然是天朝国土,可在那种地方,谁人会认得什么皇上朝廷,与他们相处的,保护着他们草原牲畜牛羊的,能让他们吃饱的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所以,在那种地方秦武帝即便有通天本领也难以涉足,和在那里待了二十年的平南王相比,实力可见悬殊。
“你是在关心我吗?”慕容钰低头深深注视着她,虽然两人如今感情很好,彼此虽先照不宣,却早已经将对方当作互许终身之人一直都是冷静自持,聪慧过人的,很多时候,她的聪慧使得她少了一些女子该有的娇憨,更少了依附与人的柔弱,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到了她这里,也许会比男人做的都出色,这样的她是他所钦佩和赞赏的,却同时让他觉得很无奈,也是因为这样的她才让自己患得患失,因为她不依赖自己,因为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快明白,所以,这样的她才让自己难以把控,害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就如泉水一般,看着是那么美好,却是你永远都把握不住的。
想到此,慕容钰的心沉重了几分,拦着她腰身的手收紧在收紧,恨不得将她纳入自己的身体里方才甘心。
感觉到慕容钰的变化,夏清歌并未挣脱什么,反而是任凭他施加力气紧紧的抱着自己,她知道,他看似美好如神谪的面容下隐藏着一个十分缺少安全感的心,所以,她此时要做的就是给他一个安定的心。
“是,我很担心你,如今行事紧张,皇上此举予以何为,你自然明白,可你却答应了,这让我很是不解,你……我不希望那些什么所为的预言会成真,更不希望你有什么意外。”她昂起头认真深深的与他对视。
慕容钰笑了,低头将脸深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属于她的清香味道。
“不必担心,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夏清歌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今日晚上在山丘上,你可去了?”不知为何,刚才在山丘之上,她就觉得有一双视线远远的禁锢着她,几次回头去看,背后除了黑暗什么都不曾见到。
可她依旧觉得那道视线不曾离开过。
慕容钰从她的颈间抬起头,轻笑一声“怎么?我说我刚刚到就立刻来你这里了,你信么?”
夏清歌昂头挑眉,嘴角也挽起一抹笑意“为何穿的这般单薄?今晚上的确有些冷了,在山丘之上多亏了别人给我披了一件披风取暖,不然定然会伤了风寒。”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温柔仔细的帮他整理着身上略显褶皱的衣袍。
果然,慕容钰原本充满神采的瞬子暗淡下去,扶在夏清歌腰间的手不自觉更收紧了一些,夏清歌被迫停止手上的动作,双手停在他的胸口,低头掩盖嘴角一抹狡洁笑意。
慕容钰声音冷却“看来我只要不再,你身边就会出现一些碍眼的家伙,今后理他远点。”
虽然他早就知晓慕容逸对她有意,可他却并不放在心上,从杨府马场时他便观察出,清歌似乎对慕容逸没什么好感,因此,当时他还容易命人彻查过夏清歌和慕容逸之间可有什么关系,经过追查二人似乎从未有过什么交际,可在杨府时,她看待慕容逸的眼神仍在他的脑海里记忆犹新,那样的痛恨,仿佛是天大的仇人。
可后来他就并不在意了,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可以确定清歌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