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钰收起眼帘,转身走到座位前慵懒的坐了下来,含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盯着凤飞郎看。
“凤兄既然舍不得报上名讳,我猜这定然是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凤飞郎明显有着意外,他微微挑眉:“小王爷如何会猜此画是出自女子之手?”
表面上他并未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暗惊,父亲让他多和这位小王爷接触,以便今后将慕容钰拉入皇后一派。
这阵子他只要无事,就会通过叶檀和慕容钰接触,一番相处下来,他发现表现上这位小王爷绝对算得上纨绔子弟,除了没见他出入花街柳巷以外,其它纨绔子弟该有的恶习他一样不少。
可是凤飞郎却觉得,那一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却清冷至极,他从未见到慕容钰真的对什么事情上心,如果仔细观察会觉得他似乎只是在走一个形式罢了。
越是深接触他越是看不透慕容钰,而今日他发现慕容钰似乎对他这幅画上了心,他还从未见过慕容钰有这么积极的想要知道什么的态度。
虽然他表现的还是如此纨绔慵懒,但凤飞郎却觉得这次他似乎有了一丝不同。
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端起眼前的酒杯一昂头喝了下去,随即邪魅一笑:“凤兄刚才告诉我的,难不成你忘记了?”
凤飞郎一阵糊涂,他细想了一遍自他进来后说过的所有话,确定自己并没有透露过什么:“清书愚钝了,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里透露了这种信息。”
慕容钰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拿起他旁边的画卷:“这幅画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今日所作,上面的墨迹鲜艳湿润,绝不超过两个时辰,而凤兄刚才说你是从白鹿书院回来,按时间上推测这幅画卷应该出自白鹿书院的某位学子所画,而你却一直保护她的姓名,想来应该是一位女子,所以凤兄才不便说出她的闺名。”
“呵呵,小王爷心思缜密,在下佩服。”凤飞郎轻笑几声算是默认了。
叶檀在中间听着他们的对话,明亮的双眼看看这个在看看那个,忽然暴跳而起。
“我说紫玉,原来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急着问清书的?我就说嘛,你这么一个喜欢书画的人怎么可能不好奇?”
“小王爷哪里像你一样,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就知道从我嘴里得到答案。”凤飞郎取笑一声。
他和叶檀是从小的玩伴,所以相处模式自然要轻松许多,叶檀听了他这番取笑自己的话,也不恼怒,反而傻傻的笑了笑,白玉般的脸上两片红云飞过。
“我这是单纯懂不懂?哪里像你们这些弯弯肠子,不如,接下来让我猜一猜这幅画是哪位女子所画。”
他黑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十分投入自己的猜想中,凤飞郎和慕容钰对视一眼,皆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有这么一位挚友,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良久,叶檀猛地一拍脑门。
“啊!我知道了,这幅画是不是夏府的二小姐所画?她在京城的名气最近可是很旺的,而且,我听说她如今正是在白鹿书院内读书。”
叶檀自我陶醉了一番,自我感觉良好,心里暗叹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是不是?是不是?”他挨近凤飞郎,一脸的期盼模样,本就长着一张清秀绝伦的脸,此时满是霞光异彩,让两个大男人看了皆是愕然!
凤飞郎摇了摇头,想起今日在白鹿书院夏瑜涵的行为,他心里就是一阵鄙夷:“你不用猜了,就你的脑子,即便猜破了脑袋只怕也猜不出这个人来。”
他无心多说,对于夏清歌的保护不言而喻。
慕容钰看在眼里,嘴角依旧是那淡淡的邪气,而眼神深处却划过一道暗光。
随后三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凤府的下人却突然前来将凤飞郎叫了回去,而这时叶檀也已经醉的不醒人世了。
慕容钰吩咐自己的手下将叶檀送回了东平王府,而他依旧站在阁楼的窗户前,凝视着被烛火映衬得泛起金色光亮的湖水。
夏清歌和巧兰上了楼后,就在二楼的一个,两人坐下后点了一些这里的特色菜品。
刚开始巧兰还十分拘束,毕竟自己和小姐身份有别,总觉得她和小姐坐在一桌上有些逾越,却被夏清歌说教了一顿方才慢慢适应。
当凤仙楼的招牌菜:红瘦烤鸭和白莲姜丝鱼上桌后,在美食的诱惑下,她才真正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两人好好的吃了一顿,夏清歌吃的比平日要多很多,在她醒来后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菜,身体的营养明显补给不上。
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夏清歌心里暗暗发誓,两个月之内,她必须将身子调养好,最起码的防御能力要有。
吃过饭后,两人离开了凤仙楼,而此时马车父也早已经等候在了门口,夏清歌走到马车跟前,当她正打算上车时,却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由于本能和直觉,夏清歌转过身看去,门口除了小二站在那里并无其他。
绝对不是小二,她能感觉到那人应该是一个十分有气场的人,于是她抬头朝着上面望去,而此时她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三楼的窗口,由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所以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是夏清歌却十分清楚,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小姐?”巧兰见夏清歌一直站在马车前回头看,她纳闷的回过头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嗯,上车吧。”夏清歌在巧兰的呼唤下,回过神来,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