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瞳瞬猛地一变,一抹暗红夹杂着微怒对上夏老夫人,看着她指着自己的手指。
她最痛恨别人拿手指着她,若换做前世,她只怕早已经上前将那人的手指废了。
夏雨佟望了夏清歌一眼,急忙转身抬手轻轻为夏老夫人拍了拍背部“祖母还是莫要动怒,您身子虚弱,如果真要气出个毛病来就不好了。”
夏老夫人冷哼,厌恶的对上夏清歌,深深叹息“也罢,你从小在农庄上长大,这千金小姐的气度德容你是一样都没学好,你父亲说的不错,也是该给你请一个教养嬷嬷了,自从姜嬷嬷离府之后,你身边就全是些不着调的奴才,桂嬷嬷,从今日起给大小姐物色一位好的教养嬷嬷,在买来一些体面的丫鬟,将她身边那些没用的都替换了去,省的教坏了大小姐。”
巧兰、木槿、无双在听后夏老夫人的话均是面色一变。
桂嬷嬷犹豫片刻,轻扫了夏清歌面无表情的脸,随即无奈点头“是,老奴记下了。”
夏清歌冷笑一声“清歌身边的人留去还是清歌自己做主的好。就不劳祖母费心了。”
如今看来,她真的是不翻脸别人就当她是软柿子捏了。
夏老夫人阴沉的盯着夏清歌,一双布满褶皱的眼角上挑,带着冷血疏离“你这是给祖母说话的语气么?”
“祖母是清歌的长辈,话语权在祖母这里,您若说是,清歌哪里敢说一句不是?”夏清歌丝毫不退让的对上她的瞬眸,嘴角的笑意也冷却了不少。
她可以允许别人的冷言冷语,可以让这些虚假的嘴脸在自己面前上演各色戏码,却唯独不可以欺负她身边这些人,这是她的底线。
眼见自家小姐脸色清冷,巧兰、木槿、无双三人也做好随时待命的准备,心里也不约而同升起一抹激动来,小姐在这府上所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也是她该一一讨回的时候了。
“你……好……好你个厉害的,今日我做为夏府的老夫人,就不信管制不了你这个顽劣子孙,来人,掌家法,将大小姐拉去祠堂内杖责六十,在行戒尺之刑,从今日起,不知悔改便不许出了夏府祠堂半步,今日我非要整治整治这门风不可。”
夏老夫人呼喘着粗气,看样子的确动了怒。
“小姐……”无双担心的低声呼唤,而夏清歌却仍旧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睫毛都未曾颤抖一下,嘴角的冷意更深了一些。
也该是时候了,让这些人明白如今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认人欺辱的夏清歌了。
屋内沉寂非常,坐在夏清歌身边的夏子清并未开口,面色仍旧是千年不变的模样,一层模糊的雾气将他包围,虽身子坐在此处,心灵仿佛早已经飘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不开口是因为他相信这丫头的能耐,今日她敢当中撕破脸,以她的聪慧早已经想到了后续发生的一切,只怕也早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吧?
夏老夫人一声命令后,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中却没有人走上前来一步,大家都低垂着头,似乎根本没听到夏老夫人这道高昂怒火的命令。
屋内的众人皆是惊讶,面色各异的看着夏清歌淡然的面容和夏老夫人震惊的脸。
怎么会这样?
“砰!”夏老夫人将茶几上的茶盏狠狠的投了出去,正好碎在了门外奴仆们的脚下“都聋了么?没听到我刚才的话?还不将大小姐给我带下去行刑?”
看到此情此景,不得不说,夏清歌心中有些畅快,可畅快之后心里却又有一种讥讽和嘲笑,不止是嘲笑这些所谓的亲人,更多的是嘲笑自己,如今为了求生,为了安于自己的性命,步步为营,巧与心计,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算计的人,包括亲人,包括朋友,包括最信任的人,这些人,她究竟真正相信谁呢?
时间在变,谁能保证所有的人都一成不变,今日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朋友,是能为你豁出性命的人,可他日呢?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所为的感情也许均会成为泡沫,一碰就碎了吧。
今日的夏老夫人定然悲愤又失望,这些奴仆中最起码还有曾经的老人,曾经一心效忠过她的人,曾经陪着她设计陷害过其他人的人,却不想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也轮到了自己被算计在内。
失望、悲愤此时通通显示在夏老夫人的脸上,而此时的夏清歌心硬如铁,她曾说过,她如何对别人要看别人如何对她,如果今日她心软了那么换做凄惨下场的人便是她了。
“噗……”
怒火攻心,夏老夫人一口怒火挤压在心口终于忍不住喷出鲜血,身子更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软绵绵的朝着身后昂去,而一双不甘的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夏清歌。
“你……”
不知她究竟想说什么,夏清歌也无心去猜测,夏老夫人如今的下场正是她等待的,眼看自己的目的达到,她朝着门外看去,眼神内的威严霸气不再掩饰分毫,声音沉稳“今日的事情如若胆敢有人传扬出去,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生天,我说到做到。”
“是,小人必当谨记大小姐的话。”门外数百名的奴仆纷纷跪在地上,低垂的面容上带着肃穆,而心里更是深深的忌惮,虽然不敢去看大小姐此时的模样,却只听声音便知,他们若真的胆敢将今日大小姐气昏老太太的事情传扬出去,那结果只有一个,以大小姐的手段,死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她绝对会想出一百种方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眼神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