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秦武帝将手中奏折重重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平复了怒意,询问的看向孟贺道:“你所呈上来的证据可都是事实?”
“回禀皇上,微臣不敢虚言,这些事情都是微臣这段时间去民间走访,积攒下来的证据,微臣敢拿向上人头担保,此事绝无半句虚言。 ”
“好,朕就信你一次。”秦武帝声音突然提高,浑厚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偌大的崇文殿。
“来人,将箫国公极其箫家在此的所有人立刻捉拿,暂时收押宗人府,而箫贵妃和大皇子母子二人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他们与此事有关,暂且先将他二人幽禁在各自寝宫,等朕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皇上……”
“父皇……”
秦武帝一番命令一出,整个大殿都沸腾起来,尤其是箫家的所有人,今日箫家几位老爷和家眷均已到场,皇上突然宣布这样的命令,摆明了就是拿箫家开刀。
“皇上,罪臣教子无方惹下大祸,无论皇上如何惩治罪臣,罪臣都毫无怨言,可是如今罪臣不明白的是,孽子虽然混账却绝对不敢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景田候府和我们箫府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哪里有这么大的仇怨致使将其满门诛杀?还请皇上明察啊。”箫国公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孟贺呈给皇上的奏折必然是参他们箫家的,而箫家如今最大的罪人便是箫振海。
“孟贺,你将此事娓娓道来给箫国公听,让他知道他是如何养出这个好儿子的。”秦武帝声音震怒,摆明了是不打算给箫家什么退路。
孟贺见此心中也稍微放心一些,七殿下推测的果然没错,只要将景田候府一案强加给箫家,皇上必然会乐意顺水推舟成就此事,而今看来只要他将事情原委以及证人证词一一呈出,箫家这次再无翻身的机会,想到此,他的胆子也不自觉大了起来,声音铿锵道:“数月前景田候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凶手杀人胸狠毒辣,从现场的尸体不难看出,这必然是一场复仇的杰作,而微臣这数月走访时却惊闻一件事情,半年之前景田候府世子梁凯同箫振海同时看上了西街筒子楼内的姑娘,而他二人更是为了争抢这位歌姬大打出手,当时箫振海更是放出狠话,若梁凯再敢与他争抢,比让他复出满门惨死的代价,不出数月,景田候府果然应了箫振海的话,满门被人屠杀,而让微臣相信此事是箫振海所为,还在于当日箫振海曾带人前去景田候府要人,无果之后,夜晚更是带人潜伏在景田候府附近,他的出现距离梁府灭门紧紧隔了半个时辰,当时守夜打更的更夫和梁家附近买夜茶的摊贩均可作证,最主要的是,微臣还曾在事发现场发现有箫振海不小心坠落的随身玉坠子,这也是最近才确认此物乃箫振海所有,如今证人都候在玄武门外,若箫国公还有什么要说的,就随下官前去宗人府详细说明吧。”
箫国公气愤不已,大骂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儿虽然顽劣成性,在京城名声不佳,可他的胆量有多少我这个做爹的还是十分清楚的,就他那性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事情,梦大人可莫要因为此案查不出来就想要借此污蔑我们。”
孟贺冷笑“箫国公这些说辞只是片面之词,做不得证据的,如果您能呈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另公子的确清清白白,我孟贺甘愿受罚便是。不过,在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下官只能公事公办了。”
此时的箫贵妃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丝毫没有刚才的神气模样。
眼见自己的父亲、母亲以及兄弟姐妹族人就要被官兵带走,她在顾不得其它,急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秦武帝的面前,昂起水雾般的大眼睛祈求道:“皇上,臣妾的父亲对您忠心耿耿,一辈子都未曾做出什么违逆您的事情,臣妾知道臣妾的弟弟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可如父亲所说的那般,从小他就是一个胆小怕事之辈,让他说一些哄吓别人的话还可以,若真的让他去杀人,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啊,皇上,您就宽恕了他们吧,臣妾求求您了。”
箫贵妃哭的梨花带雨,宝殿之上的一众嫔妃却面含幸灾乐祸之色,实乃是箫贵妃平日的性格太过张扬跋扈,如今眼看她极其族人即将垮台,从前受到她欺辱的嫔妃们,哪一个不是心中暗喜不已的。
秦武帝低头淡漠的看了箫贵妃一眼,睿智的瞬眸内清冷一片,没有丝毫的温情显露“箫振海一事朕自会在好好追查,至于箫国公极其族人,勾结乱党,耽误南方救济,按我朝律法该交由宗人府暂时收押,等查证之后再做定夺,此事你不必再说,朕念在你是妇人,又长期简居宫中,不予将你列为此次事件之内,希望你好自为之。”
“皇上……”
“父皇……”
“你有什么要说的?”秦武帝在慕容冲开口之际,一双冷厉的眼神扫过去,让本预求情的慕容冲立刻紧闭了嘴巴,呆愣在当场,看了一眼跪在秦武帝身旁瑟瑟发抖的母亲,他无能为力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好了,此事就这么办吧,孟贺。”
“臣在!”
“立刻将箫家人带去宗人府彻查,朕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后你要给朕极其天下黎民拿出一个有力的证据来。”
“微臣遵旨”孟贺急忙跪在地上行礼,心里扑腾狂跳的心脏也终于在此刻安宁下来,只要箫家人进入宗人府,就休想在飞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