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她静静站在外面等候,面色虽略带苍白,却更显肌肤胜雪。
门前小厮已经换作了第一日那二人,他们虽都不曾与夏清歌交流过,可这整整十日他们是眼睁睁看着她等下来的,不吵不闹,不问不扰,就这么静静的候在门外一角,安静的让人心生怜悯。
连他们这个外人都不忍在看下去,也不知小王爷心中做何感想。
都说天公不作美便是阴雨天。
到了傍晚十分,荣王府大门依旧紧闭,夏清歌心中燃烧的希冀再一次被抽丝剥茧一般生生剥离!疼吗?自然!可即便疼她也要站到最后一刻!为的就是一个无悔!
轰隆。
天空划下一道惊雷,震的大地似乎都要跟着颤栗起来,巧兰打着一把油纸伞瑟瑟的站在风雨之中“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如今都已经是第十日了,小王爷不开门自然是心意已决,如今大雨倾盆,若在继续等下去,小姐这身子骨刚大病初愈,只怕真的就吃不消了!
衣裙早已打湿一片,脸颊粘着一缕青丝,可她却无暇顾及什么“不必顾及我。你们快些回马车上躲避一时吧!”
“小姐不走奴婢们绝对不会走的!”
庆幸景墨等人去附近百姓家里借来了几把油纸伞,大家伙两人举着一把站在风雨里,傍晚的天气本就寒冷,加上斗大的雨水落下,仿佛让人置身在冰窟一般寒冷!
无双见自家小姐是绝对不会离开,她只能冒着风雨跑回马车上为夏清歌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护在怀里重新跑了回来!
景铭见此急忙跑过去为她撑着雨伞“怎么不招呼一声就跑走了?你如今的身子哪里经的起如此折腾?”
无双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摇头道:“我没事。”
无双跑到夏清歌身边为她披上披风,好生劝解“小姐,眼下这雨只怕越下越大了,您还是赶紧去马车上吧!”
夏清歌朝无双几人扫了一眼,见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心里内疚不已“你们立刻给我回车上去!”
“小姐,奴婢们不会走的,只要小姐还站在这里一刻,奴婢们就要陪着您站着!”
“景铭,立刻带无双回去,她如今不能这么折腾!”前几日才发现无双怀孕一个多月,这几日陪着她在此风餐露宿,本就对孕妇不好,此时更是下的倾盆大雨,若在招了寒气只怕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婴儿。
“小姐……”景铭何尝不愿意让无双回马车上,可他却明白无双的性子,在她心里,小姐只怕才是第一位的!
自然,他也绝对忠诚于小姐,这才觉得十分为难!
夏清歌见他夫妻二人不语,厉声道:“无双,立刻去马车上,不然今后你也不必在跟着我!”
“小姐!……”
“无双,听小姐的话,赶紧去车上,不然小姐还要时刻担心着你!”
巧兰温声劝解,无双这才艰难的点头应下。
景铭见此急忙帮她撑着伞回了马车之上。
夏清歌含着歉意朝众人看去“让你们陪着我受苦了!”
巧兰急忙说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们本就该和小姐同甘共苦,这些年小姐对奴婢们的情分难不成还敌不过这一场大雨?”
“巧兰说的不错,小姐无需多心,奴婢们都是习武之人,从前风餐露宿都是家常便饭一般,您切莫担心我们!”
大雨约莫下了半个时辰,眼看众人的衣衫全部打湿了,这时,红漆木门却应声打开。
夏清歌抬头迎上来人,只见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提着袍子走下台阶。
“清歌小姐!”
“陈伯!”
陈伯走浑身被雨水淋湿,心疼不已,叹息道:“这都是造了什么孽了,您又何苦来着?”
夏清歌淡笑不语“您出来可是他让的?”
陈伯点头“少爷让老奴给小姐您传一句话,此生恩怨已尽、情分已断,小姐切莫在执迷下去。”
恩怨已尽、情分已断,好简练的八个字,却道明了一切!
夏清歌沉默片刻,心中升起一股酸涩,哑声道:“我并非执迷痴缠,只希望的一个不悔的结果,既然说好了十日期限,期限一过,我自会离去!”
“唉,可是少爷他如今并不想见到姑娘啊!”他实在不想这么去伤害夏清歌,可主子原话交代,他又不得不按着来说。
“他不想便不必出来,我等是我的事,明日一早便自行离去,他不必自扰!”
“可……可如今这倾盆大雨的,您若淋上一夜如何受得了?”
夏清歌淡漠一笑“这就不劳他费心了!”
“清歌小姐啊,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田地,您又何苦非要求一个结果?”
“人生在世、匆匆而过,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陈伯不必管我,雨下大了,您小心自己的身子骨,早些回去吧!”
心意已决,重重的叹息一声,无奈转身又折回了王府。
夏清歌眼睁睁看着荣王府的大门再次闭合,心仿佛在这一个彻底死了!
微微闭上眼睛,周围除了雨水哗啦的声音便是一股厉鬼般哭泣的风声,站在风雨里,她才真正感觉到冷入骨髓是什么感觉,身心交融在冰窟里的那种深深的痛苦她早已习惯!
心意相通究竟是什么?有时候她觉得她从未了解过慕容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似乎也并不想告诉她,所以她不喜多问,只是在他最为开心时,给他一个同样开心的笑容,在他难过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