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冲身后的小喜子喊着,“我们走!”
南宫雪儿的事情,也算了却了冷子寒一桩心愿,既然人已经解救出来,宗人府也没了可以制她罪名的理由,想必明天一早,人就能放回来。
眼下,是该返回醉香楼,早点去找那个缠人的小野猫去了。
这一刻,冷子寒恨不得撇开小喜子,一个提身,飞回到叶婉欣的身边去,只是,宫里那么多耳目,由不得自己这样发疯一样的去找她。
当小喜子推着冷子寒刚刚要走出宫门的时候,身后,一个步伐矫健的公公,抱着浮沉,快步跟随过来,“幽王殿下请留步……”
小喜子慌忙停了脚步,本能的转身去看,“海总管?”
冷子寒心里一沉,却是一脸的冷峻,糟了,恐怕今晚是回不去了。
“殿下,皇上要您过去一趟,正从乾坤殿等着你呢?”海总管看冷子寒他们还没出宫,心里想着,还好凌皇算的及时,否则就跟不上了。
冷子寒没有转过脸去看海图安,多年来,他对海图安也算了解,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是父皇身边的最受器重的随侍,今天过来叫自己回去,肯定也是父皇自己的意思。
“刚刚本王去找父皇,他却避而不见,如今本王要走了,他又传唤本王这个做儿子的作甚?”冷子寒双手扶着轮轴,一副随时会走的清冷背影,俨然好像存了几分气。
“殿下有所不知,雪夫人身份毕竟不同于其他人,如若真是她拿了《修神诀》,必定会造成我凌国和南越国之间的嫌隙,若是双方打起仗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指认此事的人,又是雪国奉送进来的女人,皇上夹在其中,不管是偏颇哪一方,都会给两国造成不小的影响,所以才……”
“所以他才避而不见,任由南宫雪儿和沈君兰两个互相厮杀,然后父皇从中取利,让雪国和南越国去打这一仗,是么?”
“殿下从小就通晓这治国之道,里面的各种缘由,自然比老奴清楚,既然殿下什么都看的明白,就不要怪罪皇上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是啊,父皇果然是用心良苦,事事上心、步步为营,只是,偏偏养了本王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倒是让父皇失望了!”
“哎呀,祖宗啊!”海总管带了劝慰的语气说着,“您就听老奴一声劝,跟老奴回去见见皇上,这么多天没见,您不想皇上,皇上还想着您呢?今天一早,皇上带着众朝臣去幽王府看您,不知道有多担心,没想到,您今晚上就亲自送上门来了……”
是啊,他默许南宫雪儿盗取《修神诀》一事,就算最后挑起两国的战事,被自己给搅黄了,末了,不还是顺理成章的让自己主动又进了皇宫了吗?
而今的自己,是不是也在他的算计之内呢?
父皇啊父皇,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看不懂也猜不透的呢?
冷子寒虽然坐在那儿置气,但心里却清楚地佷,就算自己坐在这儿一天,这里的门卫也是不会放自己出行的,毕竟海总管在身后站着,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自己出去。
既然气也撒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这样耗在这儿总不是办法。最后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见一见那个整日,把自己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凌国皇帝老子爹的。
乾坤殿,灯火通明。
冷子寒自己滑动着轮轴,缓缓从大殿门外走来,眼神低迷的看着大殿中央,坐在龙椅之上,正满头进一摞摞奏折之中,握着那只朱笔,认真批复每一份而奏折的凌皇。
冷子寒越走越近,最后走的台阶之下,却不得不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凌皇一脸认真批阅的样子,却是没有说话。
因为他一直记得小时候凌皇对他的教诲,记得他才只有三岁的时候,甚至爬上乾坤殿的台阶,都是要用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的时候,冷承悦就已经让冷子寒开始通读这些所谓的奏折了,一天天,一年年,他批,他看,渐渐地,冷子寒就已经拿着一只一样的朱笔,不停地在那些一张张奏折上面,圈圈点点。
直到他十一岁主动提出去前线参战,直到梅妃从他身体里取出那颗可以让他活命的内丹,直到他一次次从死神手里活命过来,他却再也没有上过这乾坤殿的台阶。
而今,仰望着坐在龙案之上的父皇,一副渐渐老矣、老态毕现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
如果,自己还好好的,如果,母妃没有走,是不是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即便从前线回来,还会一有时间,就会跑来乾坤殿,帮着父皇一起批阅这每日都会积压成山的奏折?
只是,没有如果!
“海图安,寒儿找到了吗?”
冷承悦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带了冷漠的神色冲殿外喊着。
冷子寒倚在轮椅上,冷冷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凌皇,“父皇,儿臣在呢!”
凌皇手里的朱笔陡然一顿,唔得抬起了头,一脸惊疑的看了冷子寒一眼,继而放下手中笔,起身从台上走了下去,一张略显老态的国字脸,挂满惊喜,“寒儿啊,既然进来,怎么就不说话呢,待了多久了?”
冷子寒淡淡一笑,看向身前的冷承悦应着,“没多久,刚刚进来而已。不知道父皇叫儿臣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凌皇一脸应承的点头说着,“朕叫你过来,只是有一件事,想问你确认一下,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冷子寒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