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接他父亲去了?怎么像是刚打完一场败仗回来?
夏苡薇的手刚触碰到男人的额头,忽然被他攥住手腕,向怀里一带。
夏苡薇还来不及回神,就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两只铁臂箍的她的腰肢有些疼,眉头皱了皱,但还是忍住,轻拍他的背脊:“怎么了?是不是挨骂了?”
莫濯南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这一刻,单是感觉到她就锁在自己的怀间,整颗心就像是放松下来,之前那股快要淹没他的凄然和苦涩,也顿时消弭了许多。
摇了摇头,脸也随之蹭着她颈部的肌肤,淡淡的沁香飘入鼻端,他只觉得安心。
“苡薇,如果我一无所有的话,你还会不会爱我?”明明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但仍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就像是急欲得到某种安慰一样。
夏苡薇听到他的问题不禁莞尔,手掌轻拍他的背,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那我就辛苦点,给你施舍点软饭吃?”
他无力开玩笑,但还是因她的这个答案而轻挑唇角。
夏苡薇从他的怀里微微后仰身体,还是忍不住担忧的望着他的深眸:“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莫濯南与她对视片刻,随即摇摇头:“没事。”
说好要保护她,却每每让她处在这种尴尬境地。明明想要给她安稳的生活,却又总是做不到。
莫濯南很讨厌这样的自己,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钱大把大把的赚进银行,又有什么用?家里的人、傅欣宜,逼得他喘不上气,一想到那个家就升起了诸多的反感。他的能力一手遮天,却没有能耐让父亲真正接受夏苡薇,像是疼傅欣宜一样的疼她。
说到最后,还是他的错。
而此时的夏苡薇,也有话对他说,严漠臣和她的官司她打不来,甚至连律师都不知道该请哪一位才好。输面太大,赢的几率太小,她很害怕。
可是面对这时候的他,原本打过腹稿的话又原原本本的吞回肚子里。
他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她何苦再给他白白增添烦恼?
这一夜,谁都没有安睡,但是为了不让对方担心,两个人都在演戏。
演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的样子,但演技都很差。
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别有所思,恐怕一眼就会被彼此洞穿。
转天一早,莫濯南开车去公司,夏苡薇则是犹豫了许久,才拨了通电话给宁善。/
宁善当时还在别墅里休息,这几天因为刚刚敲定了新戏,所以不得已‘夜夜笙歌’。接到夏苡薇电话后,他正睡得香甜,口气有些不好,但是迷迷糊糊的也能听出夏苡薇语气离得忐忑,这才认真的听了她的事,然后约她在别墅见面。
和宁善见面,夏苡薇几乎没有打扮,再加上这几天愁容满面,整个人看上去状态很不好。
宁善一眼就看了出来,于是就纳闷整日陪着她枕边的莫濯南怎么没有半思疑惑?
但是听了夏苡薇的阐述,不胜唏嘘,这两人要想在一起,还真是坎坷颇多。
当着夏苡薇的面,宁善打了通电话给自己的律师,但是因为对方在这一方面的官司经验不多,于是又给了他另一个电话号码。
夏苡薇拿着电话号码告别宁善,但心里仍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位陌生律师的能力。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开车乱转,直到夏恩恩放学的时间,才径直将车子开向儿子的幼儿园。
夏苡薇等了许久,看着孩子们一个个离开,也没有见到夏恩恩的身影。原以为是夏恩恩留下来做功课或者卫生,刚打算打给李老师,这时却恰好接到了另一桶电话。
看到严漠臣的电话,夏苡薇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因为抱着严漠臣会突然良心大法收回告诉的幻想,还是接听的了电话。
“严总,有事吗?”
回答夏苡薇的不是严漠臣低沉冷漠的嗓音,而是夏苡薇再熟悉不过的童稚的声音:“妈咪!”
顿时,夏苡薇整个人僵在位子上。
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恩恩,你现在在哪?”
“妈咪,我和严叔叔在外面玩!你也过来一起好不好?”恩恩发出邀请。
夏苡薇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个时候,严漠臣帮了他们母子许多,夏恩恩对于这个严叔叔的印象也很好。就算夏恩恩听了夏苡薇的话,对严母有所防备,但是对严漠臣,夏恩恩却毫无戒心。夏苡薇深呼吸,将心跳放平稳后,才对着儿子轻柔的说:“恩恩,让严叔叔接一下电话。”
电话易了主,隔了一会儿,就听到预料中的冷淡的嗓音:“有事?”
夏苡薇拼命平息胸臆中不断上升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你带恩恩去哪了?”
严漠臣也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告诉她:“在公园玩。”
“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他。”夏苡薇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玩一会儿我就要带恩恩回我妈那里,你也要过来?”
严漠臣明知道她不会出现,却还是这样问她。夏苡薇终于没办法隐忍怒火:“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凭什么带走恩恩?我可以告你绑架!”
“陌生人那叫绑架,我是恩恩的……”严漠臣意识到身旁还有夏恩恩,不着痕迹的看过去一眼,立刻瞧到小人儿偷偷地向这边靠拢,似乎在偷听他们说话,连忙将‘父亲’两个字咽回去:“我妈想恩恩了,我也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