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欣宜站在外面,眼眶还挂着泪珠,悄悄地将视线投到莫濯南的身上,沉吟了许久,说道:“对不起,刚刚只是权宜之计,我没有想要逼你的意思。
莫濯南微微偏过头,平静的视线扫过傅欣宜苍白的脸,不发一言。
经过医生的抢救,莫昶没有大碍。莫清炀因为还要忙盛世的公事,莫濯南只能留下来陪夜,他打了电话给夏苡薇,夏苡薇听到后也很吃惊。
现在莫昶的情况还不稳定,所以夏苡薇也没有提出要来探病的要求。毕竟莫昶有多不喜欢她,她自己也清楚。如果她这个时候出现,恐怕莫昶只会病得更重。
夜深,莫昶陷入熟睡。
莫濯南忙了一晚后,也满心疲倦,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知什么时候,似乎有人接近,紧跟着上半身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莫濯南很敏锐的立刻睁开眼睛,傅欣宜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一件薄毯,接触到他犀利莫测的目光后,双手微微一颤。
“我……我只是怕你会着凉。”
莫濯南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掐了掐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微扬起头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拒之千里的表情让傅欣宜笑得有些不自然:“我刚刚回过别墅了,不过很担心你一个在这里睡不舒服,所以才想过来看一看。”
莫濯南多看了她几眼,没再说什么,沉默的拿过一旁的手机。
“你做什么?”
“打电话叫桑城送你回去。”
“不要!”傅欣宜伸出手揽住莫濯南,而就在她快要碰到他的时候,却被男人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我……不想回去。”
“清炀会担心你的,而且你的身体不适合劳累。”本应该是很关怀的话语,但是此时从莫濯南的口中说出,却充满了冰冷。
傅欣宜苦笑:“亚伦,我真的很想和你重新开始,为什么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夏小姐,而且也会劝说莫伯伯放过夏小姐,这样也不可以吗?”
“欣宜,感情不是糖果,不是你想要了,我就一定要拿来给你。”
“可是……你刚刚答应了莫伯伯会照顾我……”
“照顾是照顾,我不会食言。”他说的很明白,照顾和在一起,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码事。
没让傅欣宜有机会说其他的话,莫濯南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了病房外面。很快,桑城和莫清炀一起过来了,莫清炀看了一眼桑城带傅欣宜离开的背影,拍了拍莫濯南的肩:“麻烦你了,哥。”
莫濯南摇头,表示没什么:“快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来医院。”
好不容易,病房又恢复了清静,莫濯南却再也睡不着。
独自站在窗边,表情变得高深莫测,一双黢黑的眼睛望着天边的弯月,似乎也沾染上了它的清冷。
早上六点的时候,夏苡薇还在睡,只是不太安稳。
没有莫濯南的怀抱,她总是睡得不踏实,夜里总要惊醒好几次,之前困扰她的噩梦似乎又回来了。
到了后半夜,才不再做梦,但是总感觉没过多久,天就亮了。
夏苡薇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脚步声,然后床的一边塌陷了下去,她勉强自己睁开眼睛,恰好对上莫濯南带着红血丝的双眸,不由得一怔:“你回来了。”
莫濯南低下头看她,然后勾着嘴角点了点头:“吵醒你了?”
“没有,我也睡得差不多了。”她从床榻上做起来,伸出一双小手帮他将衬衣脱了下来:“莫先生的病好些了吗?”
“已经稳定下来了。”莫濯南等她为自己脱下衬衣后,趁势抓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怎么这么冰?”
“因为你不在啊!”她笑眯眯的说。
莫濯南却没有露出半点笑意:“别以为你说这个就能把我糊弄过去,从明天开始,叫保姆煲些补汤给你喝,听到了没?”
夏苡薇耸肩,在她健康这方面,男人总是有他自己的坚持。知道拗不过他,也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夏苡薇连连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喝。”
见她答应下来,莫濯南的面色才缓和一些,揽过夏苡薇的腰,将她拥在怀里,薄唇厮磨在她的发顶:“苡薇,我和你在一起不止是玩玩而已。所以,我的目标也不是一年、或者五年,而是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至少在未来的五十年,你都别想从我这里逃开。”
她浅浅的挑起唇瓣,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无声地给了他答案。
他继续用低沉的嗓音,道:“你身体的底子不好,所以要更加注意。如果你生病了,不止是你一个人受折磨,还有我。”
她知道他极为在乎她的健康,但是像今天这样感性的话他是很少说的。
她能猜到莫昶今天在医院发病带给他的打击,莫濯南和她一样,非常在乎身边的人,他的母亲已经离开,如果莫昶再有个三长两短……更何况在眼下这个特殊时间,这个男人恐怕会自责死。
夏苡薇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关于莫昶的话题她似乎怎么提及都有些别扭,于是只能拥紧了他:“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你放心。”
他收紧了手臂,轻吻她的额头。
帮莫濯南热了一杯牛奶,他很快就睡了。夏苡薇怕打扰到他,简单的冲了个澡,为他关上卧室的大门。
出来时,她的手里拿着放在床头柜的一些文件。
她一直将随时要看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抽屉里,窝在沙发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