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有何要禀?”
肖若兰抬头看了一眼一旁始终神情淡漠的花彦钦,可花彦钦始终平视前方,对她的注视毫不理会。
肖若兰咬着嘴唇看向一旁的颜月夕,沉默了片刻说到:“皇后娘娘,已赐婚的女子可否还让别的男子簪花?”
肖若竹愣了一下,回到:“当然不可。”
肖若兰笑了笑说:“娘娘,刚刚席间臣女因故离开一下,却碰巧遇到颜小姐与六皇子在亲密交谈。”
肖若竹愣了一下,心想自己的这个妹妹果然是唯恐天下不乱,但话已出口,想收回却也是不可能了。
“哦?这与簪花却又有何关系?”
“娘娘,您看看颜小姐发髻间的玉簪花,臣女记得颜小姐刚来之时并没有戴这发簪,可与六皇子见面后,颜小姐便有了这发簪。若您不信,可向颜二小姐求证。”肖若兰说完看了一眼颜月影,一脸的笃定。
“哦?颜二小姐起来回话。”肖若竹看着颜月影说到。
颜月影站起身,想也没想便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姐姐,姐姐之前确实不曾有这根发簪。”
颜月夕低垂着头,心想果然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她就知道那肖若兰没那么容易放手,果然,在这儿等着呢。
“皇嫂,那根发簪是臣弟所赠,与墨儿无关,肖小姐怕是有所误会。”花彦钦神情淡淡的开口道。
肖若竹看了一眼花彦钦,心里也大概有数。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杀杀颜月夕的锐气,也让肖若兰心里能稍微好过一些。
可看现在这个情形,花彦钦摆明了要保到底的架势,她若再继续追究下绪一般的闹剧了。
“罢了罢了,既然睿王爷护得这么紧,哀家若是再说什么,却显得格外不讲情面了。堂堂护国将军之女,行事如此莽撞,颜夫人,回去定要好生管教,此次便罚抄女戒三遍,禁足一月。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好好的簪花节过成这样,唉……”皇后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去。
“皇后娘娘,”肖若兰却还不死心的喊着,可皇后却并未停留。
杜清羽心里满是憋闷,她没想到一直藏于静园的颜月夕居然还能掀起这样的波澜,她不禁有点自嘲,说什么到了年纪便随便嫁出去,怕是到头来她根本什么也控制不了。
“娘,娘,这,”颜月影晃了晃微微愣神的杜清羽,杜清羽对着花彦钦微微伏了伏身子说到:“多谢王爷解围。”
“颜夫人多礼了,时辰不早了,这便回去吧。”花彦钦说完,看了一眼自始至终装聋作哑的颜月夕,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颜月夕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静园。好端端的簪花节,到头来只她一个已经被赐婚的得了一朵玉雕的花,而其他满是期待的小姐们却颗粒无收。
颜月夕心知,今天一来她怕是要被各家小姐们恨死了。加上今天这疯狂的举动,这名声只怕也毁了不少。
“哎哟,这是怎么了,皇家的饭吃不饱吗?”重九一脸坏笑的看着倒在床上的颜月夕说到。
颜月夕懒懒的瞥了重九一眼,说:“是啊,吃得不好怕是小命都要去掉半拉。”
重九抱着手臂,摇了摇头说:“哎呀,这可如何是好?你这可是快要嫁到皇家的人,这辈子皇家的饭,你可吃定了哦。”
颜月夕无奈地翻了个身,不再言语,心里却一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花彦钦究竟是想怎样,初见变满眼藏也藏不住的仇恨,可现在这番保护和暧昧却又到底为何?
颜月夕很困惑,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她现在分明觉得这花彦钦的心才真是海底针,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颜武在回府的时候便听说了宫里发生的事情,他不解颜月夕为何会忽然和六皇子扯上关系。而对于今日睿王的处处维护,颜武颇感欣慰。
眼见将军府就在前方,颜武忽然不想回去了。从颜月夕被赐婚开始,杜清羽便一直沉着一张脸,今日又闹出这么大一出事情,虽说最后并无大碍,可是到底还是扫了杜清羽的颜面,颜武最是清楚,杜清羽向来心性极高。
对颜武来说,自始至终他心底里认可的妻子,只有离奇失踪的原配秦若初。虽说对于秦若初的离开,坊间有着种种难听的猜测,可颜武却始终相信自己认定的人绝非那种随便的女子。
而杜清羽,颜武却总是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他不否定这个女人对他是有感情的,可是对于这种几乎是强迫性质的婚姻,颜武却从心底里抵触。
颜武思量再三,却还是在门口收住了脚步。
“将军回来了么?”杜清羽问来汇报的小厮。
小厮看着杜清羽吞吞吐吐却半天不说一字。
“来还是没来,这副样子是要做什么?”杜清羽面露不悦。
“回禀夫人,将军,将军刚刚明明已到门口,却,却又转头离开了。”小厮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杜清羽,暗自郁闷。
杜清羽沉默片刻,疲惫的挥了挥手。
“夫人,许是将军还有事情,故而……”吴麼麽在一旁说道。
“麼麽,这么多年我若是怀里揣块石头,怕是都热了吧?可这人的心啊,怎么就总也捂不热呢?”杜清羽说完便转身进了里屋,吴麼麽看在心里,却也束手无策。
睿王府内,黑衣男子屈身行礼后说到:“回禀王爷,颜小姐身边的丫头乃是隐医楚修的亲传弟子,医术超群,却轻易不出手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