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抓住她!”堂溪妙雪忍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对进来的几个男子大喊道。
颜月夕自见到门帘动,就开始往窗户边跳去,几个男子几步就靠了过来,颜月夕心想,完蛋了。
可就在那时,几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与前来抓颜月夕男子缠斗了起来。
颜月夕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看起来也不像是花彦钦的人,可是好歹,让她暂且的躲过了一劫,至于之后,她此刻还没有心情想太远。
颜月夕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才开始解捆在脚上的绳子。
而被钉在床柱的堂溪妙雪,则忍着剧痛将箭拔出了床柱,趁乱从一旁的一个隐蔽的小门里逃了出去。
颜月夕刚把绳子解开,一双脚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颜月夕缓缓抬头看去,见那人一些黑衣戴着面具,和刚刚破窗而入的人并无不同,可当她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事,颜月夕嘴角再也抑制不住的扬起了笑容。
黑衣人向坐在地上的颜月夕伸出来手,颜月夕毫不犹豫的拉着黑衣人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重九,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找到我?”颜月夕开心的抱了抱重九,问道。
重九眼中带着笑意,说:“亏了你隔着面具还能认出我来,我先带你离开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在细说。”
颜月夕点了点头,跟随重九往外而去。
而原本屋内的人几乎被黑衣人都解决的差不多了,走到门口,颜月夕忽然见一个黑衣人正要拔剑杀之前给她喂饭的老妇人。
老妇人见到颜月夕,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祈求。
颜月夕忍不住心里一动,开口道:“要不放了她吧,我看她并无任何功夫,应该就只是个下人。”
黑衣人闻言看向一旁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点了点头,黑衣人收回了手里的剑。
老妇人佝偻着腰对着颜月夕不停的鞠躬,颜月夕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颜月夕走了没两步,忽听身后一声惨叫,再转头,却见那老妇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像是钉子一样的东西,倒在了血泊中。
颜月夕看向刚刚收回剑的重九,重九叹了口气,对颜月夕说道:“月夕,对敌人的悲悯,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你可知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颜月夕摇了摇头,重九继续说道:“她手中的是月丘国巫医一族的锁心钉。
若是她刚刚把那钉子插到了你身上,你就会瞬间迷失心智,并且会刺杀看到的每个人,直到力竭而亡。
月夕,我知你心怀慈悲,可是,在这样的乱世,慈悲只需留给最爱的人,就足够了。”
颜月夕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之所以会到这里,就是因为她心中尚存对人性之善的期待。
她总以为每个人若非穷凶极恶之徒,总会心存一丝善念。
可是,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颜月夕心里开始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颜月夕心事重重的随重九离开了小院子,径直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
随颜月夕和重九上到同一辆马车上的,还有两个黑衣人。
可颜月夕心里有些乱,压根没有注意到,直到所有人都摘了面具跟她打招呼,颜月夕才从刚刚的复杂情绪中回了神。
颜月夕抬头看向对面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是又换了一副面具的莫离,颜月夕笑着打了个招呼。
而另一个,颜月夕怎么也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
秦若阳见颜月夕目光困惑,笑着接过重九递过来的小瓶子,然后倒出一点药水在脸上涂抹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揭下了面具。
颜月夕看着面前鬓发微白,面容竟然和她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表情越发的困惑的。
秦若阳笑了笑说:“月夕,我们曾见过一次,你可还有印象?”
颜月夕使劲的回忆着,片刻后摇了摇头,秦若阳开口道:“你爹爹打了胜仗回来的那一次,你被一个小胖子和他的小厮欺负,还记得吗?”
颜月夕马上记起来了,可那一次救她们的明明是个相貌平平的男子。
不过颜月夕马上又意识到,这些人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怪不得她不记得。
颜月夕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说道:“我记得的,上回多谢您出手相救,不过,这回您这面具,是不是照着我做的啊?”
颜月夕话音刚落,其他人顿时大笑出声,秦若阳笑着说道:“若一定要说这是面具的话,也罢也罢,皮囊而已,与那面具并无二致。
这么说吧,我一生面具无数,其余皆出自他人之手,只这一副,娘胎所造。”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颜月夕却不敢说出口,因为她不相信那么多的巧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月夕,我是秦若阳,秦若初是我的姐姐,你的娘亲,你要唤我作舅舅。”秦若阳笑着看向颜月夕说道。
颜月夕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不知道她有没有权利去认这亲人,可是亲人对她而言却是那么特殊又难以割舍的存在。
秦若阳看着和秦若初面容如此相似的颜月夕,心里感慨万千。
“舅舅?”颜月夕问道。
秦若阳点了点头,颜月夕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何现在才出现?这么多年,舅舅你,去哪儿了?”
颜月夕忽然有些难过,替自己,也替已经逝去的原主。
人说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在原主那些暗淡的岁月里,明明还有亲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