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自帮颜月夕开窍后,一路疾行至后山,左右查看无人尾随后,终是忍不住又连咳出好几口血来。
等气喘稍稍平复了,楚修才走到一棵大树后,轻拍树身,没一会儿,堵在一旁山洞口、已经被树藤遮蔽到几乎看不见的大石头缓缓的移开。
楚修踉跄着走进山洞,大石头又缓缓在身后闭合。
听到轰隆隆合上的声音,楚修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气从地上起身。他踉跄着点亮山洞中的灯烛。
洞中的墙壁上凿出了许多两尺见方的位置,里面摆放着许多的牌位。
楚修点燃了三支香,跪在地上的蒲团上,一双浊目缓缓滑落两行眼泪。
“列位师祖师尊在上,不肖弟子楚修来请罪了……”
楚修在山洞内一直待到第二天天亮才离开,刚一回到住处,就听闻仇良竟派弟子以保护颜月夕的名义,公然软禁了颜月夕。
仇良此举无疑激怒了秦若阳,此刻门内众弟子以秦若阳和仇良为首,已然分成了两派,并且正在对峙中。
楚修听闻此消息,勃然大怒,立马派人将仇良与秦若阳传了过来。
“孽障,都给我跪下!”楚修看着立于堂中的秦若阳和仇良,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愤怒的呵斥道。
秦若阳见楚修脸色灰败,忙跪在地上,开口道:“徒儿不孝,请师傅息怒。”
楚修看着鬓发斑白的秦若阳,到底是他亲手带大的徒弟,他如何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人,若非仇良逼的太紧,只怕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做。
而一旁的仇良却笑的一脸阴阳怪气,开口道:“掌门这是何必?弟子不过是奉掌门之命行事,何错之有?
倒是秦护法,仗着自幼在掌门身边长大,于是目空一切,怂恿弟子公然违抗掌门的命令,阻止弟子执行命令,才应该狠狠的责罚。”
楚修微眯双眼看向仇良,一双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心知以仇良的能耐,只怕已经料到了什么。
而仇良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这样做,只怕他心里早有了十分的把握。
楚修长叹一口气,这些年他痴迷于功夫的修炼,对于门内的管理,终究还是疏忽了。
偏偏自己最信得过的秦若阳这些年一直忙于外务,说到底管理门内事务的责任,最后竟还是落在了仇良的肩上……
“都是我亲传功夫的徒弟,为师怎会有所偏颇,若阳起来说话吧!”楚修抬手揉了揉眉心,满是疲惫的开口道。
秦若阳站起身,扭头看向仇良,仇良似笑非笑的回望向秦若阳,说:“师兄,你也知道师傅为了复兴灵族做了多少努力,而那颜姑娘此刻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师兄你也别怪师弟,小心驶得万年船,那颜姑娘到底是你的嫡亲外甥女,万一你舍不得偷偷将她放走,到时候对我们来说可是莫大的损失。
故而,师弟也只能做这一回小人,若师兄不能理解,待到夺回了灵泉山庄,师弟自会上门负荆请罪!”
“你这卑鄙小人,少在这里信口雌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龌龊的打算?”秦若阳一脸愤怒的看向仇良说道。
“师兄这话说的真是让师弟寒心,师弟一片兴族之心可昭日月,何来龌龊只说?
更何况,难道师兄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想过要送你那外甥女离开?
师兄向来对于兴族之事不甚在意,所以也莫怪师弟对师兄不够信任,有所怀疑!”仇良不急不缓的说道。
“好了好了,都是同门师兄弟,当着为师的面就争吵的不可开交,是当为师已经死了吗?”楚修一脸痛心的拍打着桌面喊道。
“若阳,你向来不善言辞,如何辩得过舌灿莲花的仇良?
仇良,你明知你师兄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是为了灵族,为何不提前与你师兄商议?
明明是同宗同族,此举却又是为何?还未来得及夺回灵泉山庄,就已经内部搞的四分五裂,这成何体统?还谈何复兴灵族?”楚修看着仇良和秦若阳说道。
仇良闻言微微挑眉,对楚修开口道:“师傅教训的是,这次是徒儿心急了。”
楚修抬眼看着仇良,叹了口气说:“好了,仇良去将奉命保护颜姑娘的弟子都撤了吧!
若阳也是,让你的弟子们赶紧回去该练功练功,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今日之事就这样吧,你们是师兄弟,待为师百年,希望你们能彼此相互扶持,而非如今日这般!
行了,都下去吧!”
秦若阳见楚修已经面露疲惫,知道他昨日刚为颜月夕开窍,只怕身体已经累到极限,于是躬身行礼,离开了楚修的房间。
“你为何还不离开?”楚修看着仇良开口道。
仇良看向楚修,沉默片刻,开口道:“师傅,徒儿这些年为了灵族尽心尽力,对师傅的话唯命是从,可是为何到了最后,师傅都不向着徒儿呢?”
楚修紧锁眉心看向仇良说道:“为师还没向着你?为师何曾让你派人软禁过那颜姑娘?你顶着为师的名头,与你师兄内讧,竟还说为师没有向着你?”
仇良闻言冷笑几声,忽然运功抬手劈向楚修,强劲的掌风袭来,重重击在楚修的心口。
楚修踉跄着摔落回椅内,血迹从嘴角滑落。
“你……”楚修指着仇良,胸口的剧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仇良负手看着痛苦不堪的楚修,冷笑道:“师傅,你现在可还敢说你是向着徒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