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绣心收了食盒,顾不得多问颜月夕,便自去了外间。
没多久,绣心便按着颜月夕的吩咐抱了几本书走了进来,之后的时光,颜月夕就一直抱着手里的书,懒懒的靠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
凤起几次想要开口和颜月夕说点什么,见颜月夕一副看的极其专注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加上身体还很虚弱,过了不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一直悄悄关注着凤起的颜月夕,见凤起终于又睡了过去,一把将手里那本不知所谓的书丢到一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天的时间在颜月夕反复的拿书、丢书、再拿书中落下帷幕。
御书房内,放下最后一本奏折的司寇婉晴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开口道:“今天一天没出来?”
来顺躬身笑答:“可不是,一整天都没出去。那位,也一整天都没回去。”
司寇婉晴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手指甲轻叩着桌面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亥时了!”来顺答道。
司寇婉晴闻言站起身,扶着来顺,说:“走,先去看看皇夫,然后再去看看我的贵客。”
栖梧宫内,颜月夕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此刻终于稍微的放下了心。
颜月夕合起手里的书,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刚要伸个懒腰,可一抬头,就看到对面软塌上目光柔柔的凤起。
颜月夕略微有些尴尬的收起手,清了清嗓子。她本以为凤起想要跟着她不过是一时的情绪而已,想着晾他一天,等天黑了他稍微能动的时候就让他赶紧离开的。
可是此刻看着凤起眼睛里那灼灼的柔情,颜月夕就明白自己打算是彻底的落空了,凤起的念头已然是落定了的。
颜月夕思索了好一会儿,扯着一张椅子坐到凤起面前,一脸正色的开口道:“凤起,你可知,我并非金盛国之人。”
:“凤起已经打定主意,将来姑娘去哪里,凤起便去哪里。”
颜月夕揉了揉眉心,又开口道:“可是凤起,你有家人,且不说别的,你私逃出宫,你可知是何罪?到时候你的家人会面临什么,你可曾想过?”
凤起听了颜月夕的话,沉默片刻说道:“凤起只有个妹妹,自幼多病,我入宫也是为了给她治病……”
凤起顿了顿,露出一丝苦笑开口道:“我昨天才知道,我入宫没多久,妹妹就没了,而那黑心的人竟然为了钱一直骗我说妹妹还活着……”
说到这里,凤起忽然看向颜月夕,目光灼灼的开口道:“我一切都为了妹妹,妹妹已经不在了,我便了无牵挂!
只是没想到凤起如此幸运,可以遇到姑娘,而姑娘现在还在替凤起打算。
凤起无以为报,只求从此能侍奉姑娘左右!”
凤起轻轻扯着颜月夕的衣袖,微凉的指尖轻触着颜月夕的手背,颜月夕无奈的假装整理头发,然后抽出手臂,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凤起,你不能跟着我。我是有夫君的人,我敬他,爱他,我心里只有他,所以,我们之间容不得第三人,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颜月夕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番话是说来搪塞凤起的,可脑中却莫名的出现了花彦钦的脸。这让颜月夕不由得心里一紧,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凤起没有忽略颜月夕说话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思念,他紧紧攥了攥手心,说道:“姑娘何苦骗凤起?”
颜月夕定定的看向凤起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已经休息了一天,想必应该可以下地了,过了子时,你便离开吧。”
颜月夕说着站起了身,没有再看凤起一眼,对着外间喊道:“绣心,你进来。”
绣心听到颜月夕的呼唤,忙跑了进来,“小姐,怎么了?”
颜月夕看着绣心说道:“辛苦你将伤药包好给赵才人,赵才人稍后就要离开了。”
绣心一听凤起要走了,嘴角立刻扬了起来,她为了这个不知轻重的人已经担心几天了。
不论他长的多好看,在绣心眼中,只要有可能会给颜月夕带来麻烦的,就都是该死的人。
绣心忙不颠儿的准备着,包好了伤药,正好时辰已到子时,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上前扶着神色悲哀的凤起起身,然后将药包放到:
“赵才人,请吧!”
凤起心里很难过,他多么希望能够此后都伴在颜月夕身边,可是他知道他的身份,他强求不来。
绣心见凤起盯着颜月夕发呆,不由的抬手推了推,凤起有点生气的甩开绣心,说:“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推。”
凤起言毕,将伤药放到一边,拉了拉身上白色的中衣,脚步虚浮的走到颜月夕身前,说:“凤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此后经年,愿姑娘万事顺遂!”
颜月夕心里有些别扭,她看着依旧虚弱不堪的凤起,想到他离开也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不由得有些难过。
可是她终究不是圣人,她尚且自顾不暇,有岂能保护别人。
于是她硬下心肠,开口道:“不过举手之劳,你也多多保重!”
凤起见颜月夕并未出言挽留,不禁满心悲哀,他红着眼眶,踉跄起身,想着灰暗的未来,不由得悲从中来。
胸中闷着一口浊气,身体又虚弱不堪,于是凤起起身的当下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人向着颜月夕怀里倒了过去。
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