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夕走出屋子,被风一吹,忽然觉得有点丢人。自己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发什么脾气?明明打算好了要离开的,现在又这副样子算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从来不曾打算让花彦钦走进心里,可现在心里这酸酸涩涩的滋味,又是什么情况?
颜月夕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太跌份儿了,这不是摆明了在吃醋么?可现在回去又太尴尬了,这可如何是好?
颜月夕有点郁闷的跺了跺脚,深深呼吸了几次,理智似乎渐渐回来了,是啊,她是要离开的人,现在冒出来这么一个羽儿还是毛儿的,或许人家才是真爱,她该觉得安慰才是,这样省的她跑了心里有负罪感。
颜月夕强压着心里不断发酵的情绪,飞身往莫离的住处而去。
而另一边,王麼麽估摸着差不多这么久晚膳应该用完了,于是和绣心前往正厅,想看看颜月夕和花彦钦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
可当王麼麽踏进屋内,看见满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和不远处站着的陌生女子,心便顷刻间沉到谷底。
“王爷,这是,王妃怎么不见了?”王麼麽皱眉问道。
花彦钦沉默片刻,神色略微复杂的回道:“月夕略有不适,就先回去了。”
王麼麽扫了一旁的女子一眼,略带着点责怪开口道:“王爷见客,老奴本不该无礼,只是王妃身体不适,王爷竟让王妃独自离开,万一出了意外,如何是好?”
花彦钦一听王麼麽自称老奴,便知道王麼麽这是生气了,可此刻他又无法开口去解释什么,只好淡淡回道:“麼麽多虑了,月夕并非孩童,这里距离明珠阁并不远,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那老奴先告退了。”王麼麽说完便拉着绣心转身离开了正厅。
王麼麽怀着格外沉重的心思,和绣心回明珠阁去找颜月夕,可到了以后才发现颜月夕压根不曾回来过。
而一旁的绣心自从颜月夕上次被掳走之后,就格外的紧张,此刻见屋内没有颜月夕的身影,瞬间就慌了神。
王麼麽轻轻拍了拍身边已经有点慌乱的绣心,开口道:“绣心你莫慌,王妃肯定不会有事儿的,你先带两个丫头出去在王府里找找,我去找王爷。”
绣心点了点头,就带着两个丫头直奔碧波潭。王麼麽也举步往正厅而去。
而正厅内,自从颜月夕离开后,花彦钦便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任凭一旁的羽儿如何回忆三年前那一场相遇,他脑子里都不断闪着颜月夕那双似怒还怨的眼睛。
羽儿说了半天,见花彦钦的回应都不那么热情,刚准备要离开,门口忽然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刚刚离开的王麼麽便又喘着粗气跑了回来,“王爷,王妃不曾回过明珠阁,现在人不知去了哪里。”
花彦钦一听颜月夕没回去,微微皱着眉头说:“什么?没有回去?”
一旁的羽儿见状,忙开口道:“慕白,既然你还有事,那羽儿今天就先告辞了。”
羽儿说完站起身,对花彦钦柔柔一笑,重新戴好兜帽,对王麼麽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羽儿,你等等,我安排车子去送送你,这么晚了。”
羽儿闻言转过身,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的马车就在王府外等我呢,你快去找王妃吧,羽儿可以花三年找到你,就不怕再多等等。”
花彦钦看着羽儿的背影,一股复杂的心情油然而生。这个女子他曾经那么想要守护,可究竟自己从什么时候竟然把她抛在脑后了呢?
王麼麽见花彦钦有点失神,咳了两声,开口道:“王爷,你可知道那日宫里来人送解药,当时若非我拦着,王妃怕是会亲自给你试药?
我到现在都有点后悔当日你要去救王妃时,我竟拉着你不让你去救。王妃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若有她在你的身旁,将来有一天我若是走了,也会安心。”
花彦钦闻言,微微闭了闭眼睛,呼出一口气说:“麼麽多虑了,你不是说月夕不见了吗?不必担心,我派了人跟着她的,不会有事的,我有点累了,明天还要进宫,我先去休息了。”
花彦钦说完,便轻轻拍了拍王麼麽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花彦钦站定,不一会儿便有个黑影落在了身旁。
“王妃去了何处?”
“回禀王爷,王妃现在秦公子处习武。”黑影答道。
“嗯,去吧。”
黑影闻言,倏的一声又消失在夜色里。花彦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往静思斋走去。
绣心领着两个丫头没头没脑的围着碧波潭转了一圈才想起来应该去找莫离问问,于是忙向莫离的住处飞奔而去。
绣心气喘吁吁的跑到莫离住处,一推开院门,便看到正在和莫离过招的颜月夕,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然后交代两个小丫头去跟王麼麽回话,自己则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颜月夕。
颜月夕和莫离足足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颜月夕累到精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王妃,非宁静无以致远,习武也是一样。心不静,练再久也是枉然。内力贯通筋脉,方能出招制胜。像今日这般负气而为,不仅不会有进益,反而徒增伤害。”莫离静静的看着颜月夕缓缓的说道。
颜月夕看着莫离那双平静的眸子,笑着摇了摇头说:“莫离,你都陪我疯了这么久了,才跟我说这些。”
“偶尔一次两次倒也无妨,莫离会保护王妃不受伤害。”莫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