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回头看了眼医院,等沈易吗?
他现在应该正因为白若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哪里有时间来理会她?可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脚下的步子却是愣了半天迈不开步子。
耳边的风并不暴烈,可长时间在夜里经受着,便有些冷意。一旁的林言简缓过神,没等到盛夏的回答,看她这模样也明白了些许。
他走过去,随意的搂住盛夏的肩膀,开口称呼不是嫂子,而是略掉名字,“走吧,我们去医院看看,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要是真怕被白若看见,就在门外等着。”
说着两个人便也进了医院。
其实就算再需要人手,哪里能轮到他们亲自动手。整个医院都是沈易的,一大堆人紧赶慢赶跟在沈易屁股后面等着差遣,哪里还会用的着他们。
盛夏也明白,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并不想说出来。
沈易抱着白若,从天台下来,径直回了病房。
他面无表情的把白若放到床上,高大的身影投射到地上,男人眉眼深邃,看了一眼白若,眉头终于皱起。
小小的人儿瘦的不像话,这一会身子刚刚着床,便忍不住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那痛苦的不堪的模样,让沈易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两手刚搭在膝盖上,准备安抚白若,谁知道那缩成一团的女人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白若?”沈易心里一跳,心想刚才把她拖上来的时候他发了狠,也没注意到底有没有伤到她,这会见这副吓人的模样,沈易倾身过去,又唤了句,“白若?!”
“呜呜……”他听到她小声的啜泣,心中烦躁,手上用力把她身子扳过来,白若抵抗不过,这下彻底正面朝上的躺着,脸上眼泪汪汪。
“……”沈易默了一会,余光看到李情深和苏祁,当即来了脾气,“愣着干什么?拿纸巾过来!”
“……”李情深和苏祁虽然心中吐槽,吼我们做什么呀,这女人是你招惹的,跳楼也是为了你,什么怒火发到我们头上来。不过大家都知道沈易脾气,受了气也不敢多说,一个递纸巾,一个端着热水候在一旁。
沈易等她前后哭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眼瞧着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趋势,心中也失了耐心。他起身,本想告诉白若他改天再来,让她调整下自己情绪,谁知道,他这一起身,白若便哭哭啼啼开口了。
“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既然已经不要我了…你还救我做什么…!”
“沈易,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她哭红着眼看着他,沈易勾了勾唇,听着她的控诉,心里却没更多波澜。
“你好好休息。”他沉吟,“我改天再来。”
“你走!你走了就不要管我!”
身形微顿,他侧过身,鹰隼一般的目光,落在她怒目而视的脸上。沈易有一刹那的晃神。
在这期间,又听白若说,“你救了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前所未有的觉得她很烦。
明明都是女人,明明都是在哭诉,可为什么,同样哭红了的眼圈,同样泣不成声的语调,他为何却在此时更加怀念起盛夏来。
他看着面前柔弱怯懦的白若,她小脸皱巴,眉眼温顺,这本该是最容易引起他同情的表情,可他这会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印象里,那个女人,任何的情绪都特别的纯粹和直接,那时候她和他吵架、争执、愤怒,都是出于本心,都是为了维护她的尊严。
而不是像白若,向他示弱、发疯、跳楼、包括现在的哭泣和状似心碎心伤,不过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
沈易觉得心累,“白若,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白若张着嘴巴愣在身后,只听他又说,“想出院,明天就送你回家。”
外面走廊上,盛夏和林言简缓缓走来走去,却始终没有进去。知道沈易在里面,盛夏心里不安。
听到房门被人刷的拉开,她茫然抬头,便与沈易看了个对眼。她立刻起身,手在身上胡乱抓了抓,看着沈易越来越近,竟一时不知说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
“我…”她还没说,就被沈易打断,“没问你。老四,我让你去送人,怎么…你这是没去?”
“是我要来这里的。”
盛夏知道沈易对林言简有意见,怕这次因为自己又连累林言简,忙不迭澄清,可这看在沈易眼里,意味便不同了。
一旁林言简暗暗叫苦,见沈易脸色越来越沉,便一言不发,悄悄后退。
只剩沈易和盛夏。
他再看她,幽黑深沉目光,看不真切,只是把她拥在怀里出了医院。
一路无话,终于还是盛夏忍不住,在刚回到家门以后,便问“她…白若…有没有危险…”
沈易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这不是废话吗?有意思我还能坐在这里陪你?”
可盛夏就不同,理解的意思是,“这不是废话吗?你希望她不好是不是?!”
两个人心思不一,却在对上彼此的目光时,一致的选择了闭嘴。
沉默两三秒,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的忙碌,大家都看到了沈易和盛夏,不少人在心中猜测新旧女友沈三少会选择哪一个,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停下来观望事态的发展。
因此,经过他们二人身旁时,脚步更加匆匆。
沈易瞪着盛夏看了一眼,冷哼一声,提起盛夏的衣领,拽着就往外走。一路上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