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洗完澡,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才出来。
沈易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还穿着刚才的那件衣衫,她看到这里,耳朵腾地就烧了起来。
在车厢那么狭小的地方做那种事,她只记得自己像是溺入深海一样,只能无助的抓着沈易的衣服。
现在再看,衬衫皱皱巴巴的套在身上,连他一向最工整的领带也歪歪斜斜的挂着,不过这样非但没有显得颓废,反而多出了几分浪荡fēng_liú的意味。
想到这都是自己干的好事,她忽然很紧张!
悄悄的喘了一口气,越走越慢,最后不情不愿的停在了沈易面前。
灯光,柔和而美好。
他,南城沈三少,此时此刻,俊俏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乌黑的发,秀气的眉,深邃的眼睛漆黑而不可测,尤其是那张性感的薄唇,轻轻的抿着!
他不笑的时候,时而温润时而深沉时而霸道,一旦笑起来,那纯粹就是纨绔子弟!
修长又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看起来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盛夏注意到,他骨骼分明的手,正随性的捏着一个红色的盒子。
“洗完了?”沈易的声音传来,还是和以前听过的一样,冷漠、没有温度。
“嗯。”盛夏老实的回答,心情却没来由的又沉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沈易的语气?
可是,沈易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
面无表情,直接粗暴,只是刚才,在看到那么美好的画面时,她为什么会隐隐期待着什么?
她一定是鬼迷了心窍,那可是个恶魔!
盛夏烦躁的摇了摇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乡亲们!
她居然被沈易迷惑了!
啊,这是多么伤自尊的一件事!
正默默吐槽着,沈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跟前,“戴上这个,离林言简远一点。就算之前你是一手的,都不见得能被林家接受,更何况现在成了二手的破鞋?”
“但是你也知道,男人对于眼巴巴送上门的女人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所以,请盛小姐时刻检点自己,记住自己的身份,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如果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完,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把红色的小盒子丢到她怀里。
盛夏手忙脚乱的接住,再抬头,沈易已经进入了浴室。
盛夏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冷笑不止。
他这话说得可真狠啊!
如果说刚才她还对沈易的改变有那么一丁点期待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清醒了。
他的话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瞬间将她的尊严劈的渣都不剩。
二手的破鞋?
刚才他在她身上的时候可还是很投入呢?
男人果然是翻脸最快的东西,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盛夏扯了扯嘴角,神情淡漠的捏着那个红色的小盒子,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小沙发,摊开手,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只戒指。
样式独特,款式新颖,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因为很漂亮,她不免多看了几眼,忽然,她目光一顿,呼吸在这一刻猛地停歇。
戒指的边缘内侧,刻着一行很小很小的英文字母。
sy&b。
沈易和白若?
呵呵。
她想起沈易的话,他叫她戴上这个?
戴上刻着他和别的女人名字的戒指?
真讽刺。
屋内安静的有些诡异,就连时钟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盛夏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水滴不停的往下涓涓流淌。
房间里开着窗,凉风吹了过来,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尽管这样,她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擦自己的头发。
她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产生什么样的情绪才是正确的。
的确,她是嫁过来赎罪的!
所以,她应该接受沈易的强取豪夺!?
甚至当她的自尊被蹂躏被践踏的时候,她都不能有任何的委屈!?
她生气,她羞愤,她恼怒,甚至她很想马不停蹄的逃离这里!
但是,她能吗?
她逃了,她爽了,她一拍屁股就走了,她的家人怎么办?
他爸爸的公司怎么办?她还有选择吗?
谁曾经给过她选择,哪怕一次。
车祸的事情她错了,所以这半年来,她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都活在沉重的内疚之中!
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
因为她的内疚,根本不能让白若苏醒过来!
沈易恨他,骂她,打她,折腾她,甚至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里,他强x了她!
她都一直在对自己说,这都是她应得的,咬咬牙熬过去就好了。
她假装快乐,故作轻松,没心没肺的调侃自己,甚至逼自己乐观的面对一切。
但是现在,前所未有的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她淹没。
挫败感、沮丧感、羞耻感、负罪感,她很悲伤。
盛夏觉得有些闷,心口有着说不出来的压抑,那种难受,像是一团火,卡在她的喉咙里,想尖叫,想发泄。
终于,她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踏着步子,走到了阳台上。
夜里的凉风徐徐的吹了过来,夹杂着空气中的清香和凛冽,盛夏的情绪,这才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站了不知道到底有多久,一直到她的头发差不多完全干了,盛夏这才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