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宇提供的有关于盛夏的情报信息,宋卿归都听到了心里去。
不过要让他完全相信其中的言论内容,那是不大可能的。
宋卿归从来不会通过单纯的传言去认识一个人,他有眼睛、有耳朵,会去听去看去观察。外人的口中传达的对某人的看法,永远会不自觉的带上一丝个人喜好。
他喜欢什么事情都靠自己,包括在了解一个人这一方面。
别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是全面的么?不见得吧。
比如,周泽追求盛夏被拒绝,那周泽就真的比得上他么?那么一个瘦竹竿,有什么优秀的?切。
再比如,程博宇所说的传闻,说盛夏是个高冷的、脾气臭、不好相处的人,可是宋卿归分明记得,在学姐的生日趴体上,她从来不会扫兴,也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富二代身份或者是漂亮的容貌来给自己行一点方便。
人之所以真正迷人,是她的美不自知。
众人都觉得她美丽,带着对她的偏见猜测她的所作所为;可是在她的心里,却像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美丽一样,普通人能够努力的,她也会拼了命的去努力,从来不会去想着走什么叫捷径。
她是那样一个知道自己的喜好,并愿意为之努力的女生,她是一个在自己专业上面十分专注十分敬业的女生。
这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在考场上要求他帮助的盛夏不大一样。
这是宋卿归在观察了盛夏两个星期之后得出的结论。
那天早上五点多钟,宋卿归和往常一样早起到操场上跑步。
深秋的早上雾气比较浓重,潮湿而寒凉,宋卿归裹紧了衣服。他到达操场通常时间是五点十分,基本上天还没有亮。学校的操场上设有路灯,每隔五米就会看见一个路灯,灯光昏黄微弱,看起来整个操场萦绕在一种朦胧的世界里。
宋卿归开始做热身运动,他习惯性的把目光在操场上扫视一周,本来这是一个很迅速的动作,可是等他看向主席台那边的时候,眼睛一亮。
在主席台那边,灯光照耀下,支着一张小小的画架,画架后面藏了个人,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不过宋卿归却能够看到她纤长笔直的双腿,以及她的裙角。
是个女生?
宋卿归的心思也就止于此了。他知道他们美术系的女生总是很有想法的,前段时间听说他们写生,每天傍晚都到学校的后山去看日出。所以当看到画架的时候,他就知道一定是准备画日出的吧?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艺术生嘛,浑身都是艺术气息,满脑子都是新奇大胆的想法。
宋卿归想到这里,不由想到了那个同样在美术系的盛夏,两个星期前听程博宇讲完了盛夏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弃盛夏,只不过这段时间老教授安排的课程比较紧张,他没什么时间想盛夏倒是真的。
这个时候,按照她的性子,应该还在睡觉吧?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上扬,热身结束之后,他开始绕着操场跑步,这势必要经过主席台。
快到达主席台的时候,宋卿归朝着那里瞟了一眼,正看到那个女生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宋卿归轻笑一声,沉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打在地面上,哒哒哒沉闷又清晰。
他目不斜视的继续跑步,然后经过主席台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迷迷糊糊的声音,“嗯?”
整个偌大的操场就他们两个人,这道声音宋卿归可以肯定不是自己发出来的,那么一定就是那个支着画架的女生发出来的。宋卿归跑出去两步渐渐停下脚步,他站定,背对着灯光,看着面前的这个垂着脑袋的女生。
盛夏早上爬起来确实是为了写生,他们的作业啊,班级里有很多人画的是夕阳啊,盛夏瘪瘪嘴,夕阳有什么可画的,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开端,于是这才在今天早上扛了画架来这里等着。
她是半个小时前到的,可实在是到的太早了,整个操场没有一个人,她又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刷牙洗脸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来了这里。
坐在这主席台之上还不是那么冷,不过她困啊,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
两分钟后她就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盛夏意识到那不是在做梦,可能是现实中真的存在的声音,于是她这才你发出了一声“嗯?”
她缓缓抬头,揉着眼睛朝四周看去,最终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灯光下,同样看着她的宋卿归。
“是你?”她还有点困意,脑子不大好使,总觉得反应慢半拍。
盛夏抬头,把散下来的头发放到身后,露出清清纯纯的一张脸,五官立刻显露无疑,宋卿归看到是盛夏也十分吃惊。
“是我。”宋卿归说。
“你怎么来了?跟着我来的?”盛夏站起身,困意立刻烟消云散,她还是那副冷冷清清挑衅他的模样,看着他的视线坦荡又直接,宋卿归听到她的问话,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盛夏被他笑的尴尬,挺直了腰背,扬着下巴说:“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跟着你来的。”
“啊?”这下他回答了,盛夏却一时大脑短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跟着我来做什么?”他逆着光,看不清楚脸上的神情,然而他语气里的那宠溺的笑意,盛夏却莫名的听了出来。她脸有点烫,抿着唇低下了头。
她就站在主席台光源最充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