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答应过我的,你……反悔了吗?”
上官静目露哀求,握住她衣袖的动作近乎执拗而坚持。
她的眼神哀伤而无助,如一头困处陷阱的小兽。
低低哀求的声音轻而柔,似有若无地拨弄着花姨娘的心,试图唤起流动在女人骨血里天性的柔软和疼惜。
——她为了这个计划,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母亲!
垂眸躲避她眼神的花姨娘身子轻微一颤,眼睫微阖,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射出无奈的弧度。
良久,她发出一声叹息。
“好……”
无人知道她们母女俩到底说了什么,无人知道花姨娘内心是如此焦躁不安,无人知道在计划正式启动时,上官静如释重负的表情。
当夜,花姨娘静心打扮,连夜去了书房。
书房里,上官霖正挑灯夜读,还未歇息。
而那一夜,花姨娘终究也没再回华园。
而媚影阁,终究没能迎来上官霖。
媚姨娘气地半宿没睡,骂声喋喋不休延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翌日清晨,在书房幽幽转醒的花姨娘疲惫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她侧头望了望睡的正熟的上官霖,轻手轻脚地越过他的身躯。
继而蹑手蹑脚地盖住春光乍现的胴体,在冰凉的地板上搜寻掉落的衣物。
昨夜她携带书信而来,先是送上一晚暖胃的腊八粥。
后是送上一曲年轻时最爱唱的暖侬小调。
勾起上官霖的兴趣后,主动上前献了好一把殷勤。
这把戏,媚姨娘尝尝使,百试不爽。
花姨娘很少主动邀宠,水灵灵的眼神,光滑柔腻的肌肤,握在手心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成功挑起了火,上官霖二话没说就在书房把她给办了!
在两人情浓我侬之时,衣衫半解间,信笺掉落。
花姨娘把握时机,一番说辞添油加醋的,愣是把上官霖唬地一愣一愣的。
男人是下半身考虑的动物。
她一番恰到好处的说辞,根本入不了他的耳。
下身一把火正憋着无处可放呢,谁听你唧唧歪歪?
于是,可怜的书信被甩到一边。
很快,床榻就被摇地吱呀作响,衣衫落了一地。
偌大的书房,充斥着男子低低的吼声和女子细细的喘息声,经久不歇。
昨夜的欢好犹在眼前,花姨娘内心却没多大欢喜。
趁着上官霖尽兴还未转醒,她对着铜镜快速得穿戴完毕。
余光一瞥,瞧见脖颈上显现着大小不一的吻痕和淤青,只蹙眉轻叹。
“花儿?”
衣衫的簌簌之声难逃斗者的耳朵。
上官霖转醒,下意识寻找枕边的佳人。
孰料一翻身,就见花姨娘穿戴完毕,已端坐在旁。
“老爷,我在。”
她轻轻一笑,脸上尤带着欢好后的红润与羞涩。
“老爷可是想好了?”
她问的突然,上官霖被问的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昨晚还多了一个信笺的插曲。
花姨娘交给他的那封信,是他的原配正妻柳如烟写的。
字体娟秀飘逸,俨然是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字体。
而柳如烟,正是上官岚的亲生娘亲,一出生就血崩的女人。
一辈子,都无缘再见。
“这信,你如何得来?如烟逝去多年,她的遗物可是随她一同入殓的。”
上官霖还缩在被窝里,指尖,夹着泛黄的信笺,嘴角,尤带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