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使了什么手段?”木如眉本来在跑着,突然扑通一声磕倒在地上,顿时膝盖剧痛不已。热门然而她想起来,却觉着背上如有千斤重,竟然抬头都不能,不由得惊怒叫道。
宇文轩冷冷地道:“你方才骂她什么?”
“贱丫头!”木如眉气愤地道。话刚说完,便只觉背上的压力又重了一倍,顿时间竟然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被压得趴在地上,十分狼狈。
她抬不起头,只能看见面前几双鞋子,顿觉羞愤不已。偏偏,此刻一只小脚踩在她的脸上,只听宇文婉儿的声音冷冷道:“你再骂呀!”
木如眉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直是恨得连手指头抠进地面也不觉得,她红着眼睛张口刚要骂,忽然踩在脸上的脚更加用力,顿时叫也叫不出来了。
旁边,薛程仁早已吓得脸色发白,然而他抬头看着秦羽瑶和宇文轩,只见一个柔媚沉静,气度闲适犹如神仙妃子,一个俊雅高洁,仿若谪仙入人间,登时脸上的冷汗流得更厉害了。
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气度,薛程仁从来不曾见过,不由得想道,这回眉儿可是惹了了不起的人了!然而即便害怕,他的后半生却是在木家,便鼓起勇气道:“这位戴面具的姑娘打花了我妻子的脸,你们不道歉便罢了,为何如此折辱我妻子?未免欺人太甚。”
“婉儿,你打算如何?”宇文轩瞧也不瞧她,只是偏过头看向宇文婉儿道。 不论宇文婉儿是皇家血脉,还是秦羽瑶看重的人,宇文轩都得护着她的颜面。
宇文婉儿张口刚要答,忽然心中一动,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任飞烨一身狼狈,那只白色的小老虎面具歪歪地挂在他的脸上,此刻似惊愕地朝这边看过来。
话到嘴边,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眼神一动,却道:“她骂我贱丫头,我打花她的脸,也算扯平了。放她走吧。”说着,抬起踩在木如眉脸上的脚。
木如眉气得睚眦欲裂,然而不待她说什么,便被爬过来的薛程仁抱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拖着她离开。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宇文婉儿瞥了薛程仁的背影一眼,淡淡地道。
“妹子?”终于,此刻闲杂人等都退下了,任飞烨终于见到他渴望了许久的身影。然而,他欲问出口的话,却在看到站在秦羽瑶的身边,抱着宝儿的宇文轩身上,登时消散了。
只见此人的模样,与宝儿竟然八分相似,显然就是宝儿长大了的模样,不是父子俩又是什么?任飞烨知道,他再不必问了。宇文婉儿说得是真的,秦羽瑶爱上了一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男子。且,那个男子是她的丈夫。
她之前说男人已经死了的话,多半是赌气了。
目光定定地望着宇文轩,任飞烨深深地感觉到,这个男子是他永远也及不上的。而且,这样的男子,才是配得上秦羽瑶的人物。
自己,竟是再没希望了。任飞烨忍不住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只听到前面秦羽瑶的声音说道:“飞烨,多谢你护着婉儿。”
虽然娶不得她,然而朋友还是做得的。便如方才所言,难道她不嫁给他,他便不爱她了吗?依然是爱的,只不过变成了默默的爱。
反正,他从前也没明朗过就是了。想到这里,任飞烨心中又变得爽朗起来,大笑着道:“客气什么?既是你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秦羽瑶只见他一如既往的仗义爽朗,心中很是高兴,便朝宇文婉儿道:“婉儿,这是我的朋友,叫做任飞烨,你过来谢他。”
宇文婉儿撅着嘴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抱手对任飞烨拱了拱。什么护着她,原来都是看在阿瑶的份上。原本宇文婉儿以为,多少有些情面是因为她自己。听了任飞烨的话后,心里有些不快,整个人便有些怏怏的。然而被面具遮着,却也分毫不露。
“任叔叔,这是我爹爹!”宝儿终于等大人们都说完话,此刻在宇文轩的怀里扭动着,极兴奋地搂着宇文轩的脖子,对任飞烨道:“我爹爹从前只是忙,才没有跟我们住在一起,宝儿是有爹爹的!”
宇文轩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屁股,微斥道:“什么叫做你是有爹爹的?哪有人没有爹爹?你一直都有的。”
宝儿便有些羞,扭动了下,声音有些小了下来:“嗯,爹爹。”
这副父慈子爱的情景,令任飞烨的眼睛有些刺痛。诚然,他是接受了秦羽瑶有丈夫、宝儿有爹爹的事实,可是不代表他就不会难过。此刻心下想着,什么高人卜卦,今日遇见的女子多半是他的真命天女,妹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一时间怔怔,往日见了秦羽瑶有着说不完的话,今日竟然半句话也没有了。
“天色不早了,婉儿受了惊吓,我这便带她回去了。你累了一日,也回去休息吧。”秦羽瑶不知任飞烨的心思,想起还在满镇上找人的三秀,心下有些担忧,便带着宇文婉儿等人告辞。
任飞烨点头应了,却是没有立即转身,而是怔怔地看着秦羽瑶的背影离去。只觉得有什么在从心中慢慢抽去,有些疼痛。
任家。
夜渐渐深了,外头传来的热闹喧嚣声也渐渐低了下来。任夫人坐在院中,等着她那大傻子儿子回来。
不多时,只听下人的一声:“见过大少爷。”顿时眼睛一亮,她家大傻子回来了!
未几,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任夫人定睛一瞧,忍不住乐了:“儿啊,你这一身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