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掌柜直是气得哇哇大叫,指着里面道:“臭丫头,两个臭丫头,有种你们出来!”
秀兰和秀茹便只是咯咯笑,道:“有种你进来啊?”
木掌柜已经是气得脸色发青了,然而小黎的本事实在是好,自己精挑细选的十几名家丁,竟是两个来回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木掌柜恼怒地道。
话音落下,只听秦记布坊里头传来一个冷清的声音:“小黎,不要客气!”
小黎闻言,点了点头:“是,夫人。”
方才,秦羽瑶叫他给这些人一些颜色瞧瞧,于是他便叫他们脸朝下栽在地上,个个摔得鼻青脸肿。又听秦羽瑶叫他不要客气,在心中忖度一番,顿时用力大了些。每涌上来一人,便重重一拳或者一脚打出,一招打飞一个。
眨眼间,那十几名家丁便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地上,痛苦叫着动不得了。木掌柜顿时气得道:“我看你们谁敢偷懒?都给我起来!今日不砸了秦记布坊,谁也别想回去!”
话音落下,便听旁边一个小伙计打扮的人,小声说道:“木掌柜,他们,都起不来了。”说着,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家丁们的胳膊或腿脚。
木掌柜皱眉一看,霎时间瞪大眼睛,惊得脸都白了!只见,地上的家丁们个个抱着胳膊或腿脚,痛苦地叫着,竟是个个都骨折了!
霎时间,面露警惕,看向小黎——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为何身手如此之高?
不止是木掌柜,就在门外头排队的其他掌柜们与小伙计们,也都诧异得不得了。同时,也都懂得了,秦记布坊如此招风,却敢叫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掌事的理由——有小黎这样身手的家丁,谁能动得秦记布坊半分?
“木掌柜,可要亲自来砸小店?”终于,秦羽瑶画完一套图样,吹干后折起来,走出秦记布坊的门。走下台阶,递给排在最前面的一人:“其他的,你三日后来取。”
那人接过图纸,连连鞠躬道谢:“多谢秦夫人大义。”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人人得到图纸后的第一句话,都是“多谢秦夫人大义”。
秦羽瑶点了点头,便收回目光,看向木掌柜:“木掌柜想要把小店砸成什么样呢?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木掌柜此刻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盛气凌人,他的目光游移着,时而阴沉地看着秦记布坊的牌匾,时而狠毒地看着秦羽瑶,时而忌惮地看着小黎。余光扫过躺在地上痛叫不已的家丁们,脚下竟有一丝丝的发虚。
倘若秦羽瑶是个浑人,冲动起来不管不顾的,叫小黎把他的胳膊腿脚都打折了,今日岂不危险?
“木掌柜怎不说话?”秦羽瑶站在阶下,侧首看向木掌柜,甚是惊讶的模样:“地方都已经给你腾出来了,你尽可进去砸!”
只不过,你把我的店砸成什么样,我就把你砸成什么样。这句话,是秦羽瑶在心中暗暗说的。
木掌柜不知道听出来没有,神情几度变幻着,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质问道:“可是你把我女儿打成那般模样?”
“不错,是我。”秦羽瑶道,“木掌柜可是来报仇的?很好,现在就请完成你女儿未尽的愿望吧,进去把我的店砸了。”秦羽瑶说完,身子一侧,指着里头道:“去吧。”
木掌柜哪里敢去?真是没见过上赶着叫人砸店的,其中必有阴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打了人还如此理直气壮,秦夫人好本事啊!”
“偷了别人家的东西,还能够面不改色地在别人家门前大叫大嚷,木掌柜也好本事。”秦羽瑶淡淡地道。
此言一出,周围抱团凑在一块,站在不远处的其他布坊的掌柜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秦羽瑶的眼神,变得更加仰慕起来。
偷东西?这玩意并非没发生过,可以说经常发生。且,各行各业都在发生着。比如布艺界,今儿你学我一个手帕,明儿我学你一个团扇,后日再一起去别家学一个新鲜花色。
比如酒楼之间,家传的菜肴、秘方,被别人偷去的还少了?“偷师”一词,便就是这么来的。但是,这种事情大家往往心照不宣,真正争起来甚至闹到公堂上去的并不多,大多是暗暗讨回来。
似秦羽瑶这样直接跟人杠上,且那人竟然是青阳镇上布艺一条街上的老大,人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当真叫一干掌柜们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秦羽瑶打了木如眉,大多数人都觉得,秦羽瑶多半会私底下提了礼品,上木家登门赔罪。至于什么痛快,什么霸道,多半都是面子工夫而已。谁知,秦羽瑶竟真正跟绿荫阁、跟木家干起来了!
秦羽瑶听到身后倒吸凉气的声音,眉头微微一挑。随即,抬头跟木掌柜对视起来,毫不退缩。
木掌柜这时候真是气啊,指着秦羽瑶连连道:“好,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口舌倒是伶俐!”
秦羽瑶挑了挑眉,眼神有些不屑,道:“绿荫阁窃取秦记布坊的创意,秦记布坊不与你们一般计较,毕竟你们把价格降下来,算是替百姓们谋好处。只不过,你们占了好处,却又来我秦记布坊门前耀武扬威,又是什么道理?”
不等木掌柜张口,话锋一转,继续又道:“木如眉进门要砸我店里东西,又污蔑我家丫头打了她,口口声声往我秦记布坊的名声上抹黑,我便是打了她,又怎样?难道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人打她吗?”
“木掌柜真是好算计,先叫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