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宣旨太监闻言,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便有些犹豫:“似乎,只是皇后娘娘有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是皇上不同意,还是秦家不同意啊?”秦羽瑶极八卦地问道。
那宣旨太监大概是素日里从没有人如此客气又热忱地同他说过话,被秦羽瑶这般瞧着,一时间说话的yù_wàng极浓,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知道呢。想咱们公主殿下,从前是多么跋扈飞扬的人?如今竟然一声不吭,仿佛这事儿与她无干似的,多么奇怪呢?我们都觉着是公主殿下失宠了,才不敢跟皇后娘娘杠起来。”
秦羽瑶听罢,心中咯噔一下。这两回宇文婉儿出宫,她便觉着有些不对。偏偏宇文婉儿心思灵透,许多事情不肯说,倒叫秦羽瑶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何况,宇文婉儿有些喜欢任飞烨,不是吗?怎么如今被安排了亲事,她也不吭声?实在不像她的脾气。莫非,果然是惹怒了皇帝,失宠了才会如此?
“贵妃娘娘呢?”秦羽瑶皱了皱眉,好奇地道:“公主殿下不是贵妃娘娘所出么?对于公主殿下的终身大事,贵妃娘娘说得上话吗?”
当日在宫中时,秦羽瑶瞧得清楚,李贵妃的份位不低,且又疼爱宇文婉儿。这件事为何她不吭声?难道她也失宠了,才没法向着自己闺女?
宣旨太监摇头说道:“贵妃娘娘没有表态呢,倒似乎也是极满意的。”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幸灾乐祸。公主殿下即便身份高贵又如何?养成了那样的脾气,也只有嫁给秦辉这样的浪荡子了。
秦羽瑶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莫非李贵妃迫于皇后的权势,居然屈从了不成?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李贵妃看起来十分精明,为何屈从于皇后,而不是保自己的闺女?毕竟,自己的闺女才是最强大的盟友,最坚实的靠山。尤其宇文婉儿又是那样真性情的人,别人待她好,她便待别人好。
因而,秦羽瑶又想到另一个可能,当下问道:“不知道秦太傅家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温柔的还是硬朗的?习文还是习武?生得怎么样?配得上公主吗?”
兴许是秦太傅家的公子真正是个难得的好人品,故此李贵妃没有意见,宇文婉儿也看上了呢?秦羽瑶心中想道。一时间,心中又转过一个念头。秦太傅家的那位公子,便是替了秦氏的人,并非真正的大家公子。
如果宇文婉儿喜欢他,那么也不必非纠结身份这一点,毕竟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尤其秦太傅的知识渊博,教养出来的孩子多半是靠得住的好男儿,英雄还不问出身呢。当然,如果那位是个沾花惹草的坏小子,秦羽瑶有的是法子叫宇文婉儿摆脱他。
只听宣旨太监怪笑一声儿,说道:“秦夫人觉得,什么样的男子,才会在十九岁尚未定亲?”
任飞烨都二十一岁了,不是还没有定亲?年纪说明不了什么吧?秦羽瑶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跟任飞烨很熟了,十分明白他的为人,那真正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可是,下一刻,秦羽瑶便回过味儿来了——似任飞烨这样,二十岁了还没定亲的男子,是极少的!且,二十岁还没定亲的男子,似任飞烨这般好人品的,更是少之又少!
便如前世那般,三十多岁了还没娶老婆的男人,未曾谋面之时,谁听了不得犯嘀咕?这人是不是有病啊?这人是不是脾气不好,打老婆啊?这人是不是长得又矮又丑啊?这人是不是特别没本事,养不活老婆啊?
换到古代,以秦家的地位,后面两条的可能性极低。前两条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了。秦羽瑶一时间不由得紧张起来:“公公,那位秦太傅家的公子,是不是特别贪花好色?”
在古代,这一点是极重要的。好人家挑女婿,都不挑这样的人,免得给自家女儿添堵。
宣旨太监便捂着嘴奇怪地笑起来:“秦夫人通透!”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可是秦羽瑶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猜对了?心中转过一番念头,为了不叫宣旨太监起疑心,便一路上拉拉杂杂同他扯了许多。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秦夫人请下车吧。”宣旨太监最先起身,走下马车,站在马车旁边等着秦羽瑶。
秦羽瑶随后挑开马车帘子跳下来,待看见马车旁边的府邸,不由得愣住了:“这里是,御衣局?”
御衣局,带着一个“御”字,秦羽瑶原本以为,定然是在宫里的。可是,这里分明是一处民间住宅区。只不过,周围的几栋院子,看起来都颇为气派罢了。秦羽瑶的目光四顾,望见周围林立的青砖碧瓦,一堵堵围墙。
“不错,这里便是御衣局。”宣旨太监笑着抬手,指了指上头挂着的牌匾。只见上面书着“御衣局”三个大字,最是做不得假。
宣旨太监因着同秦羽瑶一路聊得畅快,一边抬脚在前头往大门里走去,一边解释起来:“此处的御衣局,并非宫中为主子们管制衣物的地方。而是专门开辟出来,为四国来朝时研究衣物所用。平日里都是空着的,唯独每年十月份打开,为京城里最有名的商家开放,以及有些才情的平民百姓都可以进来显示才艺。”
秦羽瑶随在宣旨太监的身后,一路往里头走去。只见这座府邸建造得颇为宽广,竟是五进五出的一座大院子,里头又分为七八个单独的院落。
听着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