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贵妃娘娘都不肯应下,莫非早就为阿婉做好了安排?”秦羽瑶壮起胆子抬头,目光直直刺向上方,“大顺朝风和雨顺,国泰民安,既然没有战事,也不需要公主和亲。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必须的理由,来控制阿婉的婚事?”
“身为天家公主,竟然不能想招什么样的驸马,便招什么样的驸马。”秦羽瑶的声音渐渐沉了下来,“我为此感到悲哀。”
如此隐秘的不适合说出口的事情,便被秦羽瑶当众揭开暴露在阳光下。一时间,李贵妃的脸色无比难堪,目光满是恼恨的光芒,仿佛锥子一般,要把秦羽瑶刺个透。
“你说得对。”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皇上竟然松口答应了。并且,他的神情竟然无比柔和:“朕的女儿,自然拥有挑选驸马的自由。”
李贵妃闻言,顿时大吃一惊:“皇上?”
“爱妃有异议?”皇上偏转过头,看向李贵妃问道。
李贵妃张了张口,想要说这不合规矩,可是面对皇上平静却深沉的目光,不由得说不出话来。她求救地看向皇后,却失望地发现皇后并未看向这边。最终,李贵妃只是摇了摇头:“但听皇上安排。”
不论李贵妃有多么想要依靠皇后,在皇上仍然在世并且大权在握的时候,却不得不顺从。
“秦氏,朕答应你的冤枉。想必婉儿知道后,也会感激你的一片心意。”皇上看向秦羽瑶的目光,带着欣赏与柔和,“你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从未有过的柔和,让秦羽瑶浑身都不得劲。宇文轩更是充满警惕,将秦羽瑶揽得更紧了,开口说道:“请皇兄为我和瑶儿赐婚。”
“好。”皇上没有多做犹豫,便一口应了下来,他满怀笑意地看向两人,目光带着欣慰与祝福:“你们两人回去听旨即可。”
“是,民妇\/臣弟告退。”秦羽瑶与宇文轩行礼完毕,便退出正阳宫。
这一趟出奇得顺利,反而让秦羽瑶与宇文轩都拧起眉头,只觉诡异万分。
“以后你都跟在我身边。如果我不在,就让千衣与思罗保护你,务必寸步不离。”回到轩王府后,宇文轩格外认真地嘱咐道。
秦羽瑶亦是谨慎地点头:“好。”
不久后,宣旨的太监便来了:“轩王听旨,秦氏听旨。”
“太傅之女,秦氏羽瑶,容貌端正,言行温婉,才华横溢,在制衣大比之中,夺得桂冠,立下功劳。现赐婚与轩王,六月八日完婚。钦此。”太监念完圣旨,便笑着说道:“秦氏,接旨吧。”
秦羽瑶接过圣旨,眼神往旁边一扫,便有下人识趣地走过来,将一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太监。那名太监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将荷包收好,才拱手说道:“两位大喜,奴才在此恭贺两位了。”
送走太监后,秦羽瑶与宇文轩又将圣旨浏览一遍,纷纷松了口气。终于等到这一日,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亲了。
只不过,现在才三月底,离完婚之日还有两个多月。夜长梦多,说实在的,两人都不想等那么久。可是宇文轩乃是王爷,自然不能随随便便成亲,两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已经是缩短又缩短了。
秦羽瑶不好埋怨,便笑着对宇文轩说道:“我要去太傅府上走一遭,你要一起吗?”
“好。”宇文轩才说过,叫秦羽瑶尽量跟他一起,此时无事,自然要陪她。
两人进了秦府,面见了秦太傅,将此事告知于他。秦太傅十分高兴,几乎要流下泪来:“好,好,瑶儿今日便不要走了,在府里住下吧。为父要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叫你嫁得漂漂亮亮。”
秦羽瑶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太明白秦太傅究竟激动些什么。毕竟,她跟宇文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不是吗?所谓的完婚,也不过是补一个仪式罢了。
“爹,我手头还有许多事情,住在秦府并不方便。”秦羽瑶是一点儿也不想住在秦府,倒并非是对秦太傅有什么意见,而是秦夫人始终不喜欢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总是觉得别扭。
秦太傅闻言,不由得面露失望。他倒是想强迫秦羽瑶留下,用大义,用亲情,用孝道来绑架她。可是,他已经很对不起这个女儿了,又为什么非要逼迫她呢?虽然心里不舍,却勉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瑶儿便暂且住在轩王府罢。若是有空闲了,不妨带着宝儿来这里坐一坐。”
“好。”秦羽瑶这回没有拒绝,挑了几个话题,与秦太傅畅谈起来。
宇文轩不爱讲话,便只是坐在旁边陪着,听父女两人自在愉快地谈话。直到快傍晚,才拒绝了秦太傅留饭的意图,牵着秦羽瑶的手回去。
与白国的赛事虽然落幕,然而明秀庄的趣闻却热度不减。雍京城内,大街小巷,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明秀庄的一桩一件。尤其曾经排到队伍,穿着服装到台上走过场的女子,提起“秦记布坊”四个字,便是敬重与仰慕。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本来秦羽瑶打算,在赛事过后,便将衣物赠送给朱琼雯等人。谁穿过哪件,秦羽瑶都认真记了下来,也不混淆,送出去并不失礼。
然而,比赛中止并重新开启,以及穆挽容不负责任的突然撒手不干,打乱了秦羽瑶的计划。后来邀请群众们上台走秀,那些衣裳被穿过之后,再不能送出去了。秦羽瑶心里记着,只待日后做出来新的,再给她们送去。
这些被穿过的衣物,则被秦羽瑶送给了上台走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