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临洮,一场春雨过后,万物开始复苏。
此时还未到开市的时辰,临洮城下已经是人来人往,贩夫走卒挑着沉重的担子,还有进城赶集的乡民,此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开市的鼓响。
“咚!”“咚!”
两通鼓响过后,一个手持鼓槌的县吏喊了一声:“开市咯!”
随着那名县吏一声大喊,无论是赶集的,亦或者是卖货物的,纷纷走进了临洮城。
进城之后,赶集的人开始四处闲逛,寻找自己满意的货物,卖东西的立马占领一块好地,将自己的货物摆上,开始大声吆喝叫卖,一时之间,整座临洮城的上空都充斥着叫卖声、砍价声以及孩童的嬉戏玩耍声。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乏羌人的身影,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将他们从部落里带来的货物与城内的汉民进行交换所需,但是这些羌人想要进城,都必须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行,因为吕布远征的时候已经传下命令,让黄忠一定要严加防范西面的烧当羌和参狼羌。
临洮城门前,几名并州军士正在严格地执行黄忠的军令,但凡有羌人想要进城,他们就会严格地检查,看他们有没有在货物里藏匿兵器。
忽然,迎面走来的一波羌人引起了军士们的注意,他们人数大约有二十来人,每个人都牵着一匹骆驼,那骆驼的背上都驮着几袋沉甸甸货物。
城门司马一招手,迅速率领军士们迎了上去,当两拨人马在相距不过五米的时候,城门司马立即大声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其中一名羌人大汉立马从人群中大步走出,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们是来互市的,请将军行个方便!”
城门司马立即扬起手中的长矛喝道:“将麻袋打开,我们要检查”
那羌人大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却是稍纵即逝,并没有被城门司马捕捉到。
看到他们迟迟不肯打开麻袋,城门司马狐疑地看了那大汉一眼,随后招呼军士想要上前检查货物,那群羌人立即挡在他们的面前,不让他们靠近骆驼,口中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羌语。
“怎么,你们想要造反不成”
城门司马看到这伙羌人来者不善,立即开口怒斥,手中的长矛也不含糊,奔着一名羌人的腹部就捅了过去,那名羌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城门司马一矛捅进腹部,顿时便流出汨汨的鲜血。
这伙羌人大怒,纷纷冲上前去想要与城门司马进行肉搏,那领头的大汉立即用羌语喝住他们,旋即上前查看那名受伤的羌人,那名羌人死死的捂着腹部的伤口,此时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但是他硬是没有吭出声来,须臾,只见他瞳孔逐渐涣散,呼吸开始急促,不到半响,捂着腹部的双手也瘫软在地。
那领头的羌人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这伙羌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纷纷取下骆驼上的麻袋,打开袋口,任由城门司马待人检查。
趁着城门司马检查货物之际,那带头的大汉率先发难,一把夺过城门司马的长矛,奔着他的咽喉就是一矛,城门司马毫无防备之下,只举得喉咙一凉,后脖颈里顿时嗖嗖进风,而自己整个人却已经被那名羌族大汉挑飞,整个身体悬在了空中。
“叛贼…叛…!”
这是城门司马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死不瞑目,瞪着的双眼之中,写满了不甘心。
于此同时,城门司马所带来的数名并州军士也被这伙羌人按翻在地,手中的兵器也他们夺了过去,随后他们便被自己的兵器搠穿胸腔,瞬间毙命,完这伙汉军后,那名领头的羌人立即从麻袋里取出牛角,仰头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呜呜~”
呜咽的号角声瞬间就撕破了临洮城的天空,号角过后,城外突然响起了隆隆如雷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短暂而急促,紧接着,大地开始微微地颤抖,就见到临洮城外的平原上涌起一抹黑线,渐渐地,那条黑线变得异常的粗壮,随着黑线的距离越来越近,城门校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城外几百米处涌现出一片黑幕,那是羌人的骑兵,人数大约有一万之众,他们个个头戴鹤羽兜头,身披花边白毛铠,手持弯刀,如狼似虎。
须臾,马蹄声越来越沉重,踏得这座临洮城仿佛都在颤抖,这隆隆的马蹄,不仅踏在临洮的土地上,也踏在了临洮百姓的心里,这沉重的马蹄,直踏得他们的心脏都开始窒息。
“羌人来了,快跑!”
“呜呜呜~爹,娘,你们在哪里”
“打仗了,快跑!”
一时之间,临洮城顿时大乱,到处都是惊恐的呼喊,到处都是绝望的嚎叫,到处都是嘶吼的哭嚎。
“快关城门!”城门校尉立即伸长脖子朝城楼下嘶声大喝,他面色涨红,目眦尽裂,额头上的青筋也清晰可见。
他的话音刚落,城内也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那些与汉民互市的羌人不知道从里抽出砍刀,对着他们周围的百姓一顿劈头盖脸的乱砍,伴随着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就有数百汉民被羌人砍翻在地,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奔跑,可是这样非但没有赢得羌人的同情,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性,无论老幼,尽皆砍死。
城门校尉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刀,一面令人关闭城门,一面招呼着士卒杀向那些作乱的羌人,他们只要能争取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驻扎在城外援军就赶来,可是还没等到他们与羌人短兵相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