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眼中显出追忆神色,同时胡飞在眼中看出了后悔与仇恨!
陆雪靠在灵位旁墙壁上,缓缓的坐下,抱住了膝盖,如受伤的孩子,像是自语,又像是倾诉,说道:“在我还没有记忆时,家里人就说我和哥是无情人。我不懂什么是无情,但是我感觉到,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很怪。”
“我们陆家,在孩子刚出生满月时,会让孩子在上万种东西中选择一件。这样来看一个孩子模糊的未来。我没有记忆,但是听母亲说,我和哥都选了一样的东西,一把小剑。在当时,剑代表我们的武道潜力高。可是!”
“我们和那些人还不同,我们拿起小剑后,直接刺向了身旁的人!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可母亲说,当时我和哥的力量就如一个成人,刺伤了身边的奶娘。”
“之后,那些人便传出,我们是无情人,生来便是要斩杀所有与情感相关的人。那时我不懂,只有一个月的婴儿,为什么会被定为如此命运!现在我懂了!是因为,有些人希望我们如此。”
对于最后一句话,胡飞有些疑惑。
随后,陆雪便不再说话了。胡飞也没有强求,缓缓的坐在陆雪身旁,实际他也不懂拿把剑刺人为什么就是无情人了。只能想做是大家族特有的判定。
这时,陆雪继续道:“从此,家族中,很多人都远离我和哥哥。父亲都很少见我们,仿佛怕我们害死他。只有母亲在我们身旁,教给我们练武,学习。”
“有母亲在,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可没想到,一切在我六岁那年改变了!那天是哥哥七岁生日,只有母亲为我们庆祝。那天我不舒服,没吃蛋糕,哥哥吃了很多。然后……”
陆雪身体突然颤抖,一股危险气息爆发,让胡飞不由汗毛炸立。
她的眼眸显出橙色光芒,手指甲全部陷入了掌心肉中!
“哥哥吃完蛋糕,就睡着了,我在看电视。然后,母亲突然拿起刀,刺进了哥哥的肚子里!就在那天,我们的超能力彻底觉醒了。而后,也是我这些年最后悔,最无力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神惊恐,额头伸出汗液,仿佛那一幕于现在发生了。
“要不,别说了。”胡飞柔声道。
陆雪却好似没有听到胡飞的,她继续道:“然后,哥哥的超能力觉醒了,金属刀子对他伤害不大,他尖叫着逃离。母亲冲向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杀哥哥,还要杀我。我用力的奔逃,可是我摔倒了。我感觉,自己要死了!”
“就在这时,哥哥拿着刀子刺中了母亲!而我也在这时,觉醒了超能力。当时我一定是疯了,我竟然抢走母亲刀子,刺进了她的心口!”
“哥哥疯了!当时我也疯了,我害怕母亲杀我们,同时也管不住自己的手,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数不清我们刺了母亲多少刀,总之,母亲死了!躺在血泊中。”
“而这时,父亲出现了,临终前母亲说过一句话,至今我无法忘记。她说——我死,孩子活,欠你们陆家的,还你们!”
“当时我不懂,五年后,我懂了!”
这时,胡飞抓住了陆雪双手,用力掰开了她的手指。因为她说着话,指甲于手心肉中显得越来越深。胡飞实在看不下去了。
而握住陆雪的手,他突然感觉到冰冷的触感。这不像是人类的体温,就像是触碰到了一座冰雕!
“过去的就是故事,人,是得看着前方活着。”胡飞道。
“嗯!”陆雪应声,轻轻靠在胡飞身上,又是继续道:“自从那年,我和哥就住在这别墅中。门和窗子都是由特殊木头制造,我们无法打开。”
“我们就像受伤的妖兽,被关起来,没有自由,没人关心,只有武管家每天送来食物。家族的一些人路过时,他们的咒骂声,嘲笑声,我都听到了。我站在窗户前,看着外边的天空,小湖,树林。慢慢的,三年后我和哥走出别墅时,我懂了!”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我们是什么无情人,而是因为我们弱小。自由?未来?命运!只有实力强大,才能掌控。没有实力,注定这一切会被他人主导!”
“而母亲是宗师级超能者,当年她要杀我们,瞬间便可以秒杀。可是她没有,而是死在我们手中。那是因为有人给她一个选择。要不我和哥死,要不她死!而那,不是我们父亲,是这个冰冷的家族!”
“可以自由出入别墅后,表哥刘洪出现了,虽然他并不是我们亲表哥,是陆战的亲表哥。不过他对我和哥都很好,教给我剑术,带我们去游乐园,在我们受到家族其他人欺负,便会站出来。”
“那几年,是我最开心的几年,本以为美好会持续一辈子。可是,我和哥都没想到,这只是残酷的前奏。一年后我十岁,那天哥和表哥离开庄园,我在家中。”
“没想到,晚上我哥没回来,表哥穿过我哥设置的安全系统,悄悄进入我房间!那年他十五,我才十岁!他竟然要对我!”
胡飞皱眉,从慕容千雪那里,胡飞感觉到大家族的黑暗,却没想到还有更黑暗的!这次,他不知该怎么说了。
“表哥失败了,虽然他是二流武者,但就在他绑住我,将要行动时。我哥全身是血,托着断去右臂的身体,闯进我的房间。他咬断了表哥脖子!而我,挣脱绳子后,刺死了表哥!”
“我想,那一刻我们又疯了,我控制不住杀意,在表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