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想当初,咱们临氏一族也曾是名门望族,怎么能让族人都沦落成商贾子弟呢。担当今圣上最看重的便是士与农,只要咱们把地种好,把咱们族里的子弟教育好,那么就会得到当今圣上的青睐。?
“其实得不得到圣上的青睐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没人敢小看咱们临氏一族,你们想想,要是咱们临氏一族手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并且广行善事给百姓发粮,谁会不说咱们临氏一族是仁德一族。”
当其他人在各抒己见的时候,临青溪适时地低下头保持沉默。三年,她只需要三年的时间,如果临仁义他们肯选择听她的,那么三年的时间她就能实现自己的计划,到时候,只要这中间不出意外,她就可以不用再顾忌其他人了。
最后,临仁义和几位族老的讨论结果,就是将现在的豆腐生意交给族里几个善于经商的人打理,然后规劝族人开荒种田,并且挑选出一些人跟着临远山、临青溪学习如何更高效地种地。
临青溪对于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她要把大眉山临家村,不,是碧湖周边的村村落落都用农田织成一张密网,然后让自己的家乡彻底变成楚国最大的一个农业生产基地。
族长临仁义和几位族老的决定,在临家村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很多村民刚刚尝到做生意带来的甜头,临仁义这时候却说让他们去开荒种田,大家都有些不愿意。
这天,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雪花,临家村的老老少少都聚在了村中央祠堂前面最大的一块空地上。
“族长,这豆腐生意可是咱们族里的,您怎么能就交给临成、临荣和临安他们三个呢,这太不公平了!”临旺财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他好不容易能在族里的豆腐生意上捞点油水,这要是交给总看他不顺眼的临成那几个人,自己的好日子就没了。
“是呀,族长,当初您可是说好的,这豆腐生意咱们族人都有份儿,现在您让大家都去地里刨食,却把赚银子的机会给了临成他们,是不是太偏心了!”临成、临荣脑子活,做生意很在行,所以很受族长和族老的喜欢,但有些村民心中就不舒服了。
“就是,就是!”聚在一起的村民有的开始小声附和起来。
临仁义脸色一沉,大声说道:“好呀,你们要是觉得吃亏,也可以接手族里的豆腐生意,然后去县衙摁一个自愿为商的手印,然后来找我就行了。”
有些村民当即就不吭声了,虽说做个农人很辛苦,但说起来比商人要好听多了,商贾子弟不但不能入朝为官,就是出身商贾的女子也不好找婆家。
“族长,咱们不过是小本买卖,怎么能算得上是商人呢。再说,农家人去镇上卖点东西也是正常,怎么能和商人一样,还摁什么手印,这不是自降身份吗!”临旺财觉得临仁义在夸大其词,真实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
“哼,你们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咱们族里的豆腐生意都做到了云州府城,怎么能算是小本买卖。县令大人早就派人找过我和几位族老,让我,以便缴纳商税。如何是商,如何是农,你们各个都应该心里清楚。”临仁义严肃地说道。
“族长,临成他们就自愿为商吗?商人可是比做工的地位还要低贱!”有村民大声说道。
“临成、临荣、临安,你们三个出来,自己说!”临仁义朝着人群喊了一声。
于是,临成、临荣和临安走了出来。
临成首先说道:“我是自愿成为商人的,我是个孤儿,农人也好,商人也好,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不同。我和我娘子都不太会种田,就会做点小买卖。”
临荣也简单地说道:“我也是自愿的,没什么可说的,比起种田,我更愿意去卖豆腐。”
临安也说道:“我也是自愿的!”
三个人都说自己是自愿为商,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一旦打上商人的烙印,日后出门肯定会被别人指指点点的,这里祖祖辈辈以地为生的人,还是不太愿意做商人的。
“你们可还有话要问?”临仁义又问道。
“族长,咱们不想当什么商人,就在族里的豆腐房上工,每天有个二三十文就可以了,没必要一家人都耗在地里吧。”有些村民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你们要是这样想、这样做也行,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咱们临家村这些荒地可都是要开垦出来的,而且官府有文书,谁开垦算谁的,有朝一日,你们要是后悔,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们。”
很多时候嘴皮子都磨烂也不一定能改变他人的想法,还不如让他们后悔一次,才能长记性,临仁义不打算再纵容任何族人,他要让他们知道,路是你们选的,不要怪任何人。
“大家听我说,族长都是为大家好,只有安分守己地种好庄稼,咱们才不愁什么,你们不要被眼前这一点儿小利迷花了眼睛。谁养一大家子人都不容易,上工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也不能丢了咱们祖祖辈辈依靠的土地。”
都把族人困在地里也确实不是办法,毕竟家里没有余粮,人还是活不下去,打点短工挣些钱,也是有必要的。所以,临仁和觉得种地要放在首位,上工可以放在第二位。
“土地自然不能丢,来年开春咱们多开出几亩荒地就是。”有些村民觉得临仁义和临仁和都是对族人好,丢什么也不能丢了庄稼。
“族长,溪丫头她又是卖酱菜,又是开豆腐乳坊,她是不是也去县衙摁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