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大管家和七大板子豆腐,老临家的人也都累得瘫坐在地上,今天早上的五板子都算是极限了,这现泡黄豆现磨,真是累人又费时间。
晚上,老临家的人围坐在一起算了一笔账,买来的黄豆是一文钱两斤,而一斤黄豆能出三斤豆腐,一小板子豆腐是三十斤,大板子豆腐是五十斤,磨豆腐过程中的豆浆能喝也能卖钱,豆渣还能做成饼子吃。
“阿爷,咱这一小板子豆腐按说能赚二十多文钱,小本生意也不算多,但今日李府那位大少爷给一两银子一大板子,开张第一天,算是小赚一笔。可现在福安镇上已经有人知道咱老临家的豆腐一大板子是一两银子,那咱明天怎么卖豆腐呀?”豆腐赚钱临青飞自然很高兴,只是那位以吃喝闻名的李家大少爷把豆腐定价为一两银子一大板子,他自然不想把价码再拉低下来,好在是第一天开张,价格还能改。
“咱做生意要讲信用,说好的一文钱一块豆腐,而一块豆腐是一斤,要是第一天开张,第二天就把价码提上去,咱老临家岂不成了黑心户。三郎,阿爷知道你脑子好使,阿爷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也知道做生意和做人是一个道理,宁愿少赚也不能昧了良心。”临远山不但是对临青飞一个人说,也是在教诲其他的儿孙。
“阿爷,我知道了!要不这样,明天咱们再多做几板豆腐,我和大哥、二哥免费给李家送去,就当是感谢李家大少爷关照咱们的生意?”临青飞把临远山的话听了进去。
他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奸商之徒,虽然他很喜欢赚钱的感觉,但就像阿爷说的,不能昧了良心。
“行,就照你说的做,只不过待会儿可能又要忙了,明天还要拉着豆浆去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卖豆腐刚赚了一些钱,临远山又开始担心豆浆能不能卖出去。
只不过临远山的担心很快就被喜悦代替,那些豆浆和豆渣刚拉到小安镇没多久,就被抢购一空。
谁让现在老百姓都没钱买好米好面,黑面也不是那么便宜,但白白的豆渣也能做成饼子,价格更是比黑面还便宜,自然有人买回家。
而去福安镇送豆腐的临青云和临青飞还没到李府的时候,就被镇上一些富户的管家给拦住了,几家都争抢着要把豆腐买回自己府里,而且价格一个比一个给的高,好在此时的临青飞并没因为高价而失了分寸,他还是把豆腐送到了李府。
李大管家见到临青云和临青飞的时候,心里一惊,他是去过临家村的,知道村里和老临家的状况,而这免费送来的豆腐让他对老临家的人不免高看了几眼。
“李大哥,昨天我家老爷在你们府上吃过豆腐之后,觉得十分美味,今天就让小弟出门来寻,可这小兄弟说这豆腐都是送你们府上的,您看……”昨天在李府品尝过豆腐滋味的一个富户家的管家为难地看着李泉说道。
“各位,实在对不住,这豆腐不是经放之物,要新鲜着吃才行,虽说府里的厨娘按照这临家小兄弟告诉的方法用油炸了一些,但我家老爷、少爷和几位小少爷都喜欢吃这白嫩嫩的新鲜豆腐,我也正是要出门寻这临家小兄弟,没想到你们就一起来了!”李泉也很为难,这老临家的豆腐的确是好吃也不贵,但老爷和大少爷油炸的豆腐也喜欢吃,更喜欢吃这新鲜送来的。
“那可怎么办呀?刚才他们说今天的豆腐已经全卖完了,要吃只能再等到明天了,可我家小少爷昨夜吃了一次老爷从李府带回去的豆腐,非吵着还要吃,这一早上都把我家老夫人和夫人急得团团转,李兄,要不你就先给小弟一块,也让我家小少爷别再闹了,明天再让他们把豆腐送孙府,钱不是问题!”孙府的管家愁眉苦脸地说道。
“这个……好吧!两位小兄弟,麻烦你们明日多做一些豆腐送到李府来,府里人多,怕是每日都要三大板子豆腐。”自从福安镇首富孙懋跟着原来的张县令一起获罪之后,李府如今就成了福安镇上最有钱的人家。
“还有镇南的孙府也要三大板子的豆腐!”
“镇西的周府要二大板子的豆腐!”
“镇北的叶府要三大板子的豆腐!”
不一会儿,李府门前聚起的各府管家越来越多,而李泉让小厮拿来纸笔,读过书会写字的临青云将各府的地址和需要豆腐的数量全都一一记了下来,而那些管家也都学着李泉先付了定金。
只是这临青云和临青飞两兄弟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张记满地址和豆腐数量的宝贝纸张回到家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临远山和临忠国的一顿训斥,一下子二十大板豆腐,别说一夜之间做不出来,就是现去买黄豆也来不及了。
“阿爷,钱都收了,咱也不能给人家退回去,那都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咱们可惹不起!”临青云和临青飞在临青海心里一直都是最稳重和最谨慎的,没想到这次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生意是招揽来了,但也给老临家出了一个大难题。
“爹,黄豆倒是好找,石膏粉咱们也有,可这压豆腐的板子也不够呀,而且咱们一家人就算一夜不睡也就能做出七大板子豆腐,这二十大板子豆腐可是一千斤呢,再说咱那小店也不能不开张呀!”临忠国一时也没了好主意。
“阿爷,爹,没什么可为难的,现在还不到晌午呢,早上我听菊花姐姐说,大山叔和虎子叔都在家呢,他们一个会木匠活儿,一个有力气,咱们出钱请他们帮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