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州的秋收不是已经都结束了吗?百姓的粮食还没有交上来吗?”临青溪空闲的时候去邴州的田里查看过,那些麦子长势极好,五百万斤的粮食根本就不是大问题。
“全都交上来了,按照您原先说的,百姓一亩地只收十斤粮食,商家富户一亩地收二十斤粮食,因为邴州人口这几年减少很多,今年的耕地并不多,但是在城主大人您的英明领导之下,咱们还是收上来八百万斤的粮食。”冷名扬喜滋滋地说道。
“即然这样,你直接把五百万斤的粮食给皇上送到京城不就行了,剩下的三百万斤留作存粮,以备后用。”既然粮食够了,她也算完成了皇帝交代的任务,如今邴州府城又变得热闹繁华起来,看来她明年就可以换地方了。
“大人,皇上让您亲自给送去!”不是冷名扬不想去,是上头的主子有令,这粮食一定要临青溪亲自去送。
“我知道了!”亲自去就亲自去吧,谁让皇帝是老大,她只是个小兵。
只是,临青溪没有想到,她这一次进京送粮,楚怀这个皇帝却真真正正地给她出了一道难题,让她在面对楚玄和焃昀时变得进退两难。
一轮银月犹如这世间最大的一盏明灯照耀在黑暗的世界之中,广阔的夜幕之上是几颗有些寂寥的星星。
雄伟壮观的宫殿静静地矗立在略显凄清的夜色之下,御书房亮出的灯光令人望而生畏,此刻皇帝楚怀坐在龙书案后面,陆志明、临青溪师徒站在书案之前。 临青溪是一大早进得京城,五百万斤粮食已经被皇帝派的官员接走了,现在应该已经放进了国库之中。
皇帝还没有召见她,所以她还不能立即离京,却没想到大晚上的陆志明亲自带她进了皇宫。
邴州的事情应该早有人汇报给了皇帝,临青溪总觉得楚怀让自己亲自跑这一趟别有目的,不会是为了她拖延牡丹水泠膏送进宫的事情吧?
“临青溪,朕要的牡丹水泠膏何时送进宫来?”果然,楚怀在询问了邴州的一些事情之后,问起了水泠膏的事情。
“启奏皇上,牡丹水泠膏本就不多,臣也只有一百瓶,刚一拿出来就卖光了。臣是官,也是商,官有官道,商也有商规。邴州要发展,不能搞特殊。”看来,这皇帝还真是为了水泠膏的事情,临青溪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朕这个国君还不如一个商人?”楚怀脸沉了下来。
临青溪赶紧跪地说道:“臣绝无此意,还请皇上不要误解。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天下的士农工商都是您的子民,您应该为子民做表率,不能以权压人。”
“溪儿,不可造次!皇上,溪儿她年纪小,还请皇上恕她口无遮拦之罪。”陆志明也赶紧跪了下来,这溪儿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
“年纪小?她都快十八岁了,女子像她这个年纪早就成婚生子,不小了!”楚怀不紧不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道。
陆志明和临青溪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皇帝为什么突然提起“成婚”之事?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陆爱卿,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和这丫头单独说。”临青溪的能力他早就知道,像这样的人才虽为女子,但一样可堪大用,只是,她的心究竟能留在楚国多久呢?
“臣遵旨!”陆志明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皇帝,又看了看自己跪在旁边的徒弟,这才起身退下,不知,临青溪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她可千万不要冒失。
陆志明退下之后,楚怀就拿出一道空白圣旨,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写着,而跪在地上的临青溪没有皇帝的命令也不能起身。
就这样,御书房里陷入了很久的沉默之中,临青溪也不着急,比耐心她可不差,大不了跪到天明,楚怀这个皇帝还真是小气,不就是几瓶水泠膏吗?他没给钱,她可不白送!
“你就不好奇朕在写什么?”楚怀没有抬头,依然握着笔苍劲有力地写着。
她当然好奇了,可是,她只是个农女,皇帝在写什么,她又管不着,再说就是好奇也不能说。所以,临青溪很恭顺地摇摇头。
“朕在写赐婚圣旨!”楚怀抬起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临青溪,“你的!”
临青溪猛地抬起头看向楚怀,眼睛里满是震惊,她的赐婚圣旨?这皇帝有没有搞错,在这里瞎点什么鸳鸯谱,她可不会随随便便嫁给别人的。
“臣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不嫁!”她就是一辈子做老姑娘,也不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皇帝赐婚也不好使。
“你不问问朕让你嫁给谁就抗命?临青溪,你虽然有能力,但朕想要你和你九族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对于朕的安排你最好服从,否则代价你也是付不起的!”楚怀冷厉地说道。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具有天生的皇帝威严,没人能随意反抗他的决定。
“皇上,您要臣和臣九族的命的确是很容易,但臣不是您手中随意操纵的木偶和棋子,我临青溪是农家出身的女儿没有错,在皇上眼中,我们这些百姓命贱卑微,犹如草芥,当权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要生要死。皇上不必总是拿青溪的九族威胁,您要杀就杀吧,他们如果怨,就怨自己生不逢时。”临青溪受够了被楚怀威胁,虽然担任一品女官是被楚怀胁迫,但她是自己打心里想为楚国的百姓做一些事情,所以才会这么尽力地发展邴州。
现在,楚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