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青溪要奉旨去郴州,焃昀自是也要跟着的,他已经派人回海岛筹办他和临青溪的六礼之事,相信很快他就能名正言顺地以临青溪丈夫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
路上,马车行驶得很快,临青溪和焃昀都没有骑马,他们坐在一辆内部很温暖的马车里,外边还是很冷的。
“昀,你觉得皇帝为什么急着让我去郴州?”临青溪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透这一点。
“这次怕不是皇帝急着让你去,而是定王急着让你去。”焃昀和临青溪坐在马车的两侧,她脸上的苦恼他看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临青溪也猜到一点点,但是猜不透原因。
“楚怀让他的儿子德王在御书房的偏殿帮他一起批阅奏折,历来只有太子才能有这样特殊的权力。他的这一个举动让很多人认为,德王极有可能会是楚国的太子。定王也对皇位虎视眈眈,现在楚怀把他赶到穷困的郴州,这和流放他没什么区别。可是,这时候皇帝又一道圣旨将你从邴州调到郴州,这让定王又看到了希望。”焃昀给临青溪分析道。
“我去郴州和定王重新看到争储的希望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联吗?”临青溪不解地问道。
焃昀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有,你还记得那日咱们在邴州大街上听到百姓说过的话吗?他们说,你到了哪里,哪里的百姓就可能吃穿不愁。现在不仅很多楚国百姓这样想,就是楚国的上下官员,皇亲国戚也都是如此想法。/自然,定王也是这样想的。皇帝把你调任郴州,就像把手中的最好的一把武器叫到他的手中,如果他能做的令皇帝满意,那么他就有机会回到京城。”
“我可没有他们认为的那么厉害,不过皇帝的意图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他不会真的想把皇位交到德王或者定王的手中吧?”临青溪虽然没见过楚怀的其他儿子,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师伯、师兄因为这几个王爷,如今也都已经撕破脸。
临青溪和焃昀的马车走在队伍的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他们的人,再加上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除了赶车的夜猴和守在四周的雪鹰、蝶儿和竹香几人,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正是因为这样,焃昀才敢将心中的推测对临青溪说出来:“楚怀应该不会把皇位传给德王和定王,他之所以提高德王的位置,又不放弃定王,是想让这两个儿子互相斗起来,让他们身后的势力斗起来,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出来收拾残局,而这时候他真正看重的储君人选就会脱颖而出。”
皇帝就是皇帝,连自己的亲儿子也算计,听说支持德王当储君的呼声很高,而且就连她师公淮绍之和师伯张显都站在了这位德王的身后,想必他也真是有几分能耐的。
至于定王,他的母亲是楚怀的宠妃,而且圣宠多年不衰,背后的娘家势力可是苏国公府,而且他新封的王妃是巫族的族长之女巫翎儿,巫翎儿的背后可是启轩国。
不仅如此,定王的侧王妃还有魏梓蝶,她可是楚国左宰辅魏明的女儿。
不过,这魏明也真有意思,大女儿成了德王妃,而二女儿成了定王侧妃,德王和定王这两兄弟为了储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魏明也已经表明态度支持德王,那么魏梓蝶就成为了魏明的弃子,想来在定王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皇帝他让我去郴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临青溪最不喜欢这些兄弟相残的戏码,这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林祥,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到最后无论输赢其实都是输家。
“他应该是想要让你去帮助一个人!”虽然焃昀很不想讲明白,但是过一段时间凭着临青溪的聪明才智,她也一定能想通这其中的关联。
“帮助一个人?难道是定王?”临青溪很少涉足政治,所以她没有焃昀看得透。
“是也不是,你帮助定王回京,让定王和德王鹬蚌相争,那么也相当于帮助另外一个人肃清了障碍。”焃昀淡淡地说道。
她能帮助谁肃清障碍?难道是?不,不可能的,他并不想要那个位置。
“你说的是卫玄哥,可是,他对皇位并没有想法。难道皇帝想让他做储君?”临青溪经过焃昀的这一系列分析,觉得楚怀的确有这种可能,要不然也不会让楚玄手握重兵,还默许他大批地招兵买粮、买战马。
“你倒是很了解他!”焃昀有些吃味地说道,“没错,他是不想当皇帝,但他始终是皇帝的儿子,是楚国的王爷,现在还是邴州的城主,也是楚怀最想立为储君的人。”
“为什么总有人逼他们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呢?”临青溪虽然经过焃昀的点拨参透了一些楚怀的心思,但是她心中反而更加不开心了。
“他们?”焃昀醋味更浓了。
临青溪此刻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觉察出焃昀的异常,只是苦涩地说道:“嗯,景修他本不想做启轩国的太子,只想做一个悬壶济世的游医,但是轩辕一族的责任逼迫他走上一条自己并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想当皇帝,但现在却有人想把皇位直接送到他的手中,将这天下黎民的重担放在他的肩上。当然,还有我,我也不想做什么一品女官和公主,可是形势所逼,我不得不走马上任。呵,这可能就是人在现实中的无奈吧。无论你到了哪里,总有一些不自由的。”
现代人到了古代又如何,真能活得那么肆意潇洒吗?临青溪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