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嬴充满野心与自信的目光炯炯,微微扫过四下的臣子、家眷、宫仆们,微扬的嘴角彰显着他此刻的心情,他淡然的平缓呼吸,举着卷轴振振有词。“今燕国,吞并许赵、或亡绥国、或王天下。许赵已灭,绥国、乌楚各大小诸侯犹存,燕何以抗击先秦以称王?!”
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言词还在继续,昔满满却在一句“燕何以抗击先秦以称王”中沉默了,她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受,是无奈亦或是心酸。
“曾经的您不是这等好战的君主啊!你的胸怀本是平了权臣造福子民,怎却想挥戈天下别国江山了?……”
昔满满永远都记得,那被父亲和老臣、贵族们倚老卖老欺压的男子温闻如玉、谈笑风声、羽扇纶巾。他不俊美,却有着仁慈爱民之心,以至于她再怎么温顺也敌不过江山百姓。
“如今他的心是给不了天下子民了么?”
凝视着燕玄嬴愈渐刚毅的侧脸,在用最简短有力的词汇指点江山,以激昂的文字来让百官臣服。
“说得这般振振有词,却终是为了出征先秦、迎回本不属于这深宫的女子?”
昔满满将目光放向远方,在这高高的深宫里,可以目所世间平地所不能及的视野。那层层叠叠的宫殿、层峦叠嶂的宫墙,昔满满忽然觉得:“若是奴柒回来,能夺走慕晶灵的吸引力也好。也好。”
“今出绥国,换巍峨江山、良田山麓、参天古木;孤仅以京王之名,将千金之锭慰我军民、买马招兵、与军同战。孤燕玄嬴者在此许诺:攻下绥国之时,富贾减税三月、民者免税三月!”燕玄嬴将手里的卷轴郑重的放到龙案上,举起青铜酒杯,“壮行酒!——”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三字,宫廷乐师们弹奏起了亢奋人心的战争曲;训练有序的宫娥连连摆放上大大的瓷碗、盛满晶莹的白酒。
昔满满看着数不清的慕家大大小小举杯高贺。娘家举凡进宫庆筵,这对后宫女子而言是何等荣幸?!而盛装出席的慕晶灵是连眉梢眼角都止不住的欢笑、得意,昔满满忽然满心悲凉:“至少、奴柒若是回来,自己至少不用亲眼见证心爱的男子与别的妃嫔你侬我侬还强颜欢笑、也不必忍受受宠后的凄凉。”
“出征!——”
“砰!砰!砰!”
笙箫奏起,壮行的酒碗依数掷地,伴随着一声声仿若火树银花合的“砰砰”入耳音,常顺双手举着军事卷走,快步挪移到久候在宫廷门外的费翔云处。明日、燕国大军就会对绥国大举进攻,任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京都宫廷上的红阳渐渐收敛光辉,在苍穹舞出别样的光彩。
燕玄嬴自傲的笑了,直到常顺的身影消失成点儿,直到费翔云拿着卷轴飞出京都的号角声吹响。
“任凭天下智者谋士、谁也料想不到,他燕玄嬴,会借助子封王筵席对绥国宣战。柒柒,宫外的夕阳或许真的很美。天下的……”
“孤也可以封赏于你。”
红阳像织女的五彩衣,天空红得就像太阳失血过多,染红了四周的云啊、天啊,征战的高歌在京都上空经久不息。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在这信息全然不发达的乱世,尽管燕国已经高调宣战,可各国的探子要将信息快马加鞭传回自己的国都,还是需要一定的时辰的。
奴柒还在苦恼怎么实行秦渃雨的计划,秦渃雨的计划很简单:首先,将贡渠打晕到榻上;再次,她公主失身于贡渠;最后,将此事嫁祸于桃花。
谋害公主之罪,不掉脑袋只是流放,还可彰显她秦渃雨的大度、要在嫁为人妇之前一改以往的刁蛮名声。
“这样一想啊。”奴柒烦恼的从太师椅左侧转到右侧,双腿随性的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托着腮,“怎的想都是那公主比较赚啊,自己就像吃力不讨好的奴仆一样。”
再从太师椅的右侧转回左侧,奴柒的双腿又随之搭在太师椅左侧的扶手上,继续托着腮帮子沉思,“怎的把贡二哥打晕呢?!”
“柒儿。是这样不?”南宫玺煜将随影随行等人抓来强行灌下三大碗méng_hàn_yào的贡渠甩到地上。
“砰”的一声,已经被迷得毫无意识的贡渠却还美美的撇撇嘴,仿若在梦里啃鸡腿。
“哇。”奴柒立马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一落地却刚好踩在贡渠的胸膛上,“对不起哦对不起。”
连连踩着贡渠扑向南宫玺煜怀里,“二公子。”
奴柒就像与夫君究竟未见的小娘子,挥动着绣帕,奔向一里开外的自家夫君,随之而飞奔着感动的泪珠。
好吧,奴柒没有哭。倒是南宫玺煜的双眼“咻”的一暗。瞪着被奴柒踩了一脚躺在地下昏睡如泥的贡渠。
“索性你的眼是闭着的!”
若是醒着的,柒儿“失身”了可有得贡渠好看了。
“呜呜,好感动,二公子,你怎知道柒柒在想着打晕贡二哥。”奴柒紧抓着南宫玺煜的衣襟,说是感动,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反倒是有点儿做坏事的虚心,夸大其词的掩饰着自己的目的。
“嗯哼。”南宫玺煜再瞪了贡渠一眼,也不拆穿奴柒的小计谋,只是装作一副深沉道,“知妻者、夫也。”
“爷!”听到暗号台词的随影、随行适时出现,假意叫走南宫玺煜,“爷,贡首领有请。”
“嗯,”南宫玺煜一点头,又装作很是惋惜的样儿对奴柒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