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这当如何是好啊?”古捕头望着赛老三,眼神中透着股慌乱。
赛老三表情如旧:“此人畏罪服毒,以为死了就没问题?这便是让赛家坐实了下毒的罪责。古捕头,还请您秉公执法。”
表情虽是轻松,但负着的双手在身后紧张地握在了一起。
古捕头没有动,冷汗不断往外冒。他万万没有想到竟有人敢直接服毒,由此而来的变故只有他和赛老三才清楚,因为这剧毒本身就有问题!
赛家院中气氛紧张地要命,那房檐上小憩的鸟儿都能感受一二,嘶鸣着飞向了远方。
无数目光都看着茅厕,不知道刚刚进去的人还能不能出来。
如此等了许久,茅厕门开了,夏商铁青着脸扶着门板走了出来。
桑桑在人群中,刚才的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她没想到那厨子这么傻,想着昨日和今日美味的鸡汤,一股不舍之情涌上心来,眼泪汪汪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搀扶着夏商,哽咽着:
“你……你真是傻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用不着如此啊!好好的性命……”
“桑桑姐,求你件事儿。”
桑桑一愣,随即泪眼朦胧道:“你放心的去,我一定帮你完成的。”
“大姐,我还没死呢!你去药铺给我抓一位名曰‘茺蔚’的药材,拿回之后烤干研磨成粉,随后给我。”
“茺蔚?”桑桑疑惑,“吃了那个药你就能好起来么?”
夏商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至少比现在要好很多。一定要快,不然我怕是真有性命之忧。”
“你放心,我马上去。”
桑桑点头之后便走了。
周围众人都看着,不知两人说着什么,待桑桑走了,夏商重回人群中心。
隔得近了,夏商的情况大家都看得清楚,那略显乌青的嘴唇和萎靡的精神都显示出中毒的迹象。
大夫人很担心却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询问:“夏商,你感觉怎样?”
夏商惨然一笑:“肚子有些痛,身子有些虚,却感觉无甚大碍。”
说完,夏商转向古捕头:“官爷,不知那中毒的赛二爷在何处?”
古捕头眉头紧皱,低喝:“莫以为身中剧毒就能逃脱罪责,如今你畏惧服毒,已然是不打自招。你这戴罪之身有何权利询问他人?”i
夏商吐了口唾沫,唾沫有些粘稠,不禁皱眉:“官爷,刚才您说赛二爷中毒后腹胀如球,命悬一线。而我现在却不绝腹中胀气,只觉有些燥热,虽说难受,却也不至于命悬一线。请问,官爷现在还确定两者是一种毒?”
经夏商一说,所有人皆恍然大悟。
“对啊!那人现在的模样跟古捕头说的情况大不一样,而古捕头却说两种毒药乃是一种,这其中怕是又猫腻!”
“当然有猫腻!我看那赛三爷就是跟古捕头串通好的,故意陷害大夫人。”
“今日亏得那厨子舍身取义,竟然以身试毒,不然到了官府,咱们怕是百口莫辩。”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就连同行的捕快也都皱起了眉头,看着自家老大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
众人看到的东西总是更具说服力,疑惑的眼神越来越多,古捕头开始感受到压力,可如今情形又不好解释,只能看着赛老三,寄希望这老狐狸能想到办法。
赛老三倒是没有停顿,从夏商服毒的那一刻起便以开始想着应对之策,现在的情况他早有预料,便道:“纵然不是一种毒物,但也可以由此证明你赛家确有藏毒之实,既然藏毒,那就证明你们有不轨之心。谁又能保证你家中只有这一种毒药?我二哥所中之毒恐怕另有他物。古捕头,据草民观察,想要查清此事,怕是要将其一家带回衙门细细盘问即可。”
古捕头点点头:“赛三爷所言极是,案情还有多处不明,先回衙门再作计较。”
“慢着!”夏商再度开口,“在此之前,草民有几个问题想请您回答。”
古捕头脸色一沉:“此时还轮不到你问问题。”
“是轮不到还是您不敢让我问?”
刚才之事已让众人心生疑惑,现如若躲避问题,众人心中的疑惑将更甚。衙门的捕快皆不知其中事由,大部分都还保持着秉公执法主持公道的正义之心,此时若让手下生疑,绝不会是好事儿。
这么多人看着,古捕头只能硬着头皮让夏商询问。
夏商眼中恨色一闪即逝:“第一个问题,官爷说两件证物是从赛家后院中的垃圾堆里搜出来的,请问刚才搜查的捕快,我赛家后院的垃圾堆究竟在何处?”
目光转向去后院查探的一队捕快。这一队捕快又看着其中一人,而那人的表情……
很显然有问题。
“说,垃圾堆在何处?”古捕头硬着头皮问道。
那捕快声音有些发抖:“垃圾堆在……在……在……”
“别问了!”夏商忽然打断,“赛家后院根本没有垃圾堆!没想到朝廷中人也会睁眼说瞎话!”
“我我我……”
捕快开始哆嗦,但夏商的问题还没有完。
“古捕头,我再问你。就算证物出自赛家某处的垃圾堆,为何包着毒药的白纸完好无损还没有粘上一点点污渍?”
“……”
“回答不了是吗?我知道,您是官,我是民,您说这东西是在赛家找到的就是赛家找到的。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您知道纸包中的粉末是何物?凭什么说它是毒药?”
“休要